陈九儒冷声道:“今时今日,已然到了这般田地,自然你怎么说都行。”
“不不不,即便到了这般田地,朕仍旧是太傅的学生,这辈子也都是,不是还有句老话,说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所以朕真是恼火得很,所以啊,日后给皇子选太傅,朕可一定要上心了,”成卓远嗤笑道,抿了口茶,一边又道,“像太傅如此这般人丑心也毒的,还当真真是少见,怎么太傅这里一脸的不服气,难道朕说的不对吗”
陈九儒冷面厉声道:“我陈氏一门世代书香,几辈太子太傅,到了我这一辈,却因相貌丑陋断送了太子太傅的前程,我寒窗苦读c满腹经纶却不得重用,明明就是先帝有眼无珠这就怨不得我心生怨念,我一生蹉跎,从日朝为官到不得已挂冠,才只做了十年的从三品太傅,我明明教出一位君王,一位定安王,这样的功劳哪个太傅能及偏生他们却官运亨通,独独我却仕途坎坷,守了这区区三品太傅十年,又得到什么后来你做了太子,又做了皇帝,巧云入宫为妃,但是你却从来没有想着封我为正一品太子太傅让我成了京师的笑柄我如何不恨如何不恨”
“所以啊,你转脸就投向了定安王”成卓远抿了口茶,一边又挑眉道,“说起来,倒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曹楚仁与你还真是对脾气,都是可以忍辱负重的主儿,只是可惜了,倒头来,你还是落在了朕的手里头,想必不甘心得很吧”
“成王败寇,要杀要剐,都随你的便”陈九儒没好气,索性闭着眼等死询。
成卓远含笑道:“这是自然,不过并不着急,先让朕来数一数这些年你犯下的罪行,再来定罪也不迟,朕可断断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陈九儒,十五年前的七月十四的那天晚上,也是这个时候吧,也是这五里亭中吧,那天晚上,你亲手埋下了十二具尸体,其中还有你刚刚生产完的妻子,还有刚出生的孩子,陈九儒,你还记得吗”成卓远缓声道,看着陈九儒越发惨白的脸,成卓远勾了勾唇,一边又继续道,“陈九儒,你还记得是怎么亲手杀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的吗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想必你也肯定忘了吧那让朕来告诉你,你先是用砒霜毒害了贵夫人和一干知情人,后来又用被子捂死了你的亲生骨肉,然后连夜将一干尸身埋在了这五里亭处,陈九儒,朕说你人丑心毒实在是口下留情了,说你禽兽不如其实才更加贴切吧霰”
陈九儒脸如白纸,冷汗淋漓,见了鬼似的瞪着成卓远:“这些,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还是小时候,陈太傅你教给学生的道理,如今太傅倒是记不得了呢,”成卓远冷冷地牵了牵唇,一边缓缓起身,走到陈九儒面前,居高临下看着陈九儒,一边泠然道,“陈九儒,朕一直特别好奇,这些年,你到底有没有过一丝良心不安午夜梦回的时候,难道你就不怕你的妻儿来索命吗”
陈九儒咬牙启齿道:“我又没做错打一开始我就从没要娶她过门我更没有想要那个孩子,我是被逼的我陈氏一族,世代书香,怎么会娶这么一个粗做村妇过门我陈氏一门的名声岂能断送在这么一个村妇手上我怎么可能让一个贱民生下我的骨肉我怎能不恨”
“是啊,你恨得咬牙切齿,所以你等不及要杀人灭口,”成卓远冷声道,“陈九儒,你口口声声说是陈夫人断了你陈氏一族的名声,但只要是个人就清楚,究竟是谁在断送陈氏一族的名声,你自幼以为容貌丑陋而自卑,多年之后,这种自卑让你整个人都变得扭曲至极,也渐渐地瓦解了你最后一点点的良知。”
“因为先帝的不重用,你怒不可遏,怀恨在心,开始算计着天池江山,此为不忠,因为自己酒后失德,夺了女子青白,明知此女怀有身孕,事后你却撵人出府,此为不仁,后来因父命难为,不得已娶人过门,一旦父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