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里果然正在唱小曲，台上的歌姬身着轻盈的广袖裙，画着浅淡的桃花妆，眼波流转间袖面轻摊，一开口便声声动人心弦。

    楼里人不多，沉战和珠卿便挑了二楼正对戏台的位置，抬步欲坐时却均忘了将牵着的手松开，导致珠卿一个退步就栽进了沉战怀里，身后伺候的小厮一阵闷笑，珠卿尴尬万分，忙撒开手坐到了桌前，沉战笑一声，也坐下了。

    茶香清幽，歌声袅袅。珠卿支着头认真看向楼下戏台，实际上心思却已经转了好几重。

    刚才王凤秋追问，她已做好长篇大论解释一番的准备，却听沉战笑着低头对她道：“她说我诱拐你？可我们明明是两厢情愿，是不是，阿卿？”

    是吗？珠卿悄悄侧目瞥一眼沉战，却被他抓个正着，沉战似笑非笑，无奈道：“阿卿，为什么总是偷看我？”

    珠卿的脸热了一热，却仍固执道：“自恋，我才没有偷看你。”

    沉战将一杯茶推到她面前，珠卿伸手去接，手却又被他握住了。

    “阿卿，其实我不介意你光明正大地看我。”

    珠卿红着脸呸他一口，想收手却发现怎么也挣不出来，这时有小厮来添茶，看见他们这般咳了一声，沉战却并不理会，依旧在桌上将她的手握着，小厮悻悻而去，而珠卿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热过那茶水了。

    正难熬时，只听身后有人呀了一声，继而道：“这次小老儿肯定没看错了，小老儿见过帝君帝……”

    珠卿回头去看，却见那自称小老儿的是个清俊的年轻男子，样貌很是熟悉，她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而小老儿看见珠卿的容貌，神情更为讶异，竟后退一步：“这……这是……”

    沉战松开珠卿的手咳了一声，笑道：“能在这里遇到照白仙尊，还真是巧啊。”

    珠卿讶异道：“照白老仙尊？”随即好奇地站起身来绕着照白走了两圈，又细细看看他面容，“还真是照白老仙尊啊，嘿，你这幻颜术施的可真好，比原来的模样好看多了。”

    沉战摇摇头：“我就说你不用功，什么也瞧不出来，现在才是他真正的模样。”

    照白被两人言语绕的晕，但见面前的小姑娘虽然长得和海神墨辛极像，瞧着却要比海神年轻许多，而且只是个仙身，他皱眉看着珠卿道：“姑娘到底是……”

    珠卿捂住嘴笑道：“师父你看，照白老仙尊也瞧不出阿卿以前用了幻颜术啊。”她拍拍照白肩膀，“仙尊听好了，我再给你自我介绍一遍，我是珠卿，帝君的徒弟。

    照白摸摸头：“你是珠卿？可你……”

    沉战咳了一声打断照白的话，并在珠卿疑惑坐回桌边之时冲照白做了个轻微的摇头，照白心领神会，将话题转了一转。

    “可小老儿刚刚看见……”他打量了一下四周无人，笑道，“帝君同姑娘牵着手。”

    珠卿闷头喝茶，没有开口，而沉战挑挑眉：“那又如何？”

    照白又摸摸头笑两声：“不如何不如何，那个，帝君和姑娘慢慢听曲，照白先去了。”说罢欲转身，却又笑道，“照白记得上次帝君提过一句凡界的俗语，叫做老牛吃嫩……”

    话没说完，便见沉战面前的茶杯直直冲他而来，照白叫了声娘，捏了个诀便凭空消失在二楼。

    茶杯转了个圈，又回到沉战面前，沉战冷着脸屈指敲敲桌子：“便宜他了。”

    珠卿扑哧一声笑出来：“照白仙尊没说错啊，帝君就是说过那句话。”

    沉战面上不自然地白了白，但见珠卿笑得欢快，便淡然道：“如果嫩草是你，我不介意做一回老牛。”

    “咳！”珠卿呛了一声，她抬袖挡住又红起来的热脸，心中已是小鹿乱撞，怦怦跳得厉害。

    沉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