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的倦容,憔悴得像变了一个人,大概他也没休息好。
“我做噩梦了。”我轻轻地说,生怕把别人吵醒。
“是啊,一做噩梦,就打我。”
我愣了愣,看他扶着左臂,一定是刚才在梦中挥手的那一下,现实中也真的挥起了手,打到他的伤口了。
“疼吗?”我红着脸问,祁峰淡淡一笑:“傻丫头,你能有多大力气,不疼。”顿了一下,又说:“我也做噩梦了。”我一惊,他又道:“没什么,就是梦到有人老在外面走来走去,像是个女的,又看不清样子。”
我呆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应雪的方向看去,这一看不打紧,应雪的睡袋竟然是空的!我惊得说不出话来,指给祁峰看,祁峰也吃了一惊,赶紧把大家叫起来。出了帐篷,只见湖面上飘着一团一团的雾气,天色还没有大亮,根本就什么都看不清。
“怎么办?”絮儿焦急地说。
“应雪现在身体那么虚弱,应该不会走远的。”洪晓转来转去地道。
“可是她单独离开很危险,现在怎么找?”顾天皱着眉头,祁峰也没有说话,正在大家商量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只听见身后帐篷的帘子哗啦地响了一阵,大家回头一看,帐帘被掀开了,应雪摇摇yù坠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你们怎么了?怎么都跑到外面来?”她苍白着脸,神情恍惚地问。
大家一个个瞪着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她。天啊,怎么回事,刚才明明看见她没有在帐篷里的,更绝不可能五个人一起看错。洪晓只说出个“你”字,就再也说不出话了,所有人就这样僵在原地,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应雪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眼看着虚弱的她再也站不住了,软软地靠着帐篷滑坐下去,大家才如梦初醒,赶紧上前将她扶回帐里。大家不约而同地保持沉默,谁也没有在应雪面前发问。这样诡异的事件,我们宁愿是一场集体幻觉,自然更不愿意再提起。
只不过是幻觉还是真实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应雪坐了一会儿,意识逐渐的恢复过来,也渐渐回忆起了昨天发生的一切。那一幕幕景象像电影一样不断地在她脑海里重复了又重复,直到她终于接受黄夕已经死亡的现实。
她先是呆坐了一阵,突然开始绝望地大哭,缩在帐篷的一角发疯似地用双手捶自己的头,并拒绝任何人的接近,甚至我们一出声她就会控制不住地尖叫。无奈之下,大家只好都出去,让她自己呆一会儿。我们走出帐篷,到湖边各自找地方坐下来。
清晨的阳光已经洒下来了,湖面上波光粼粼,倒影参差,如果不是这一切可怕的事件正在我们身边和身上发生着,谁能相信如此美丽的青山绿水间竟蕴藏着这样的yīn魅和邪恶呢?
我叹了一口气,抬头见祁峰正望着我。一夜之间,他的眼窝已经深陷。我心中一痛,别过头去,想打破这可怕的沉默,一开口,却拣了一个最该问也最不该问的问题:“现在该怎么办?”
顾天抬起手,毫无意义地在空中挥了挥,道:“我想现在最重要的是怎样让应雪恢复过来,然后是食物,我们必须得生存下去”他停了一停,又加了一句:“至少我们现在必须得生存下去不管最后等待我们的是不是死亡。”
“是啊!”一边的絮儿突然挺了挺身子,接过话道:“现在不是我们悲伤的时候,我们得尽最大的努力去寻找逃脱的路和方法,谁的心理承受能力强,谁就能支撑得更久。只要我们还活着,就有希望,对不对?”
大家都有些意外,惊讶地看着絮儿,平时娇气胆小的她一直都是我们照顾和保护的对象,没想到此刻竟也变得如此坚强。大家的鼻子都酸酸的,转念又想到应雪,她怎么办?她能承受得住吗?一想到这里,大家又沉默了。而食物的问题该如何解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