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就算结了果也不敢乱吃。如此下去,我们该怎么办?
还有,应雪现在昏迷着,可是她醒来了呢?谁也不知道她在目睹了黄夕的死亡后是不是能承受得住这样残酷的打击。
森林里沉寂得可怕,连一点微风都没有,远近的树木yīn森森地矗立在黑暗中俯视着我们。火堆渐渐的熄了下去,洪晓伸手添了几把柴,拍了拍手,沙哑着声音道:“先休息吧,晚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没有人回应。
絮儿昏沉地靠在顾天肩上,闭着眼睛,脸上的泪痕映着火光,把她美丽的脸庞显得更加苍白。我和祁峰一样的发着呆。洪晓也不说话了,大家就这样低着头,各自默默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久,祁峰才轻轻地推了推我:“去休息吧。”说着拉起我往营帐走去。顾天也起身将絮儿抱进营帐,洪晓在后面又添了添柴,才走进来躺下。
应雪静静地躺在最左面,她还没有醒。我去看了看她,听着她细微的呼吸,只感到一阵揪心的疼痛,她醒来后会是什么样子?如果清醒让她痛不yù生,我倒宁愿她永远这样昏迷。
大家都已经睡下了,我回到祁峰身边,他往右侧躺着,避免碰着受伤的左臂。我知道他没有睡着,我太了解他了,他一定认为黄夕的死是他的错,如果没有把大家分开也许这样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闭上眼,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可是我一直睡不好,迷糊中只觉得自己又走上了那条熟悉的小路
这个梦又来了!
我止不住的厌恶和恐惧,我奋力地挣扎着,试图像上次那样从梦中挣脱出来,可是自己还是在不停的往前走。不同的是,这一次林子里不再那么的黑暗了,那女人依然在池塘边洗着头,鲜血从她的指缝中流下来,顺着头发滴进水中,滴答、滴答……
我猛地一颤,眼前的景象突然消失了。
我喘着气,睁眼看了看四周,心下暗自庆幸,终于又成功的从那恶梦中逃脱出来了。天已经朦朦亮了,大家都还熟睡着,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想再休息一会儿。
就在这时,帐篷外传来一阵哗啦的水声。我皱了皱眉头,谁这么早就出去了?
翻身起来,只见应雪的睡袋空空的,人已经不在了。
应雪!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也顾不得喊醒大家,就往外冲去。出了帐篷,却看见应雪蹲在湖边上,伸手撩着水,往自己的头发上浇去。
“应”我喊了一半,陡然住了口。这情景,这水声,竟如此的酷似梦里的情形。
应雪洗了半晌,渐渐地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望着我,又突然咧开嘴笑起来:“琅琅,我在洗头,你要不要也来洗洗?”
我一愣,继而惊恐的摇着头,想退,却迈不开步子。
应雪回过头去,继续往头发上浇水,洗着洗着,突然用双手扶住头,轻轻的一扳,整个头颅就脱离了她的身体,她一手托着头,一手继续撩着湖水,优雅地清洗着头发,彷佛清洗一件艺术品一样的认真,然后又将头颅浸到水里,dàng涤着,一头黑发在水中水草一般飘摇地舞动,而那头颅上的表情却是微笑而惬意的,彷佛她正享受着这种洗头的过程。
我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禁涌起一阵恶心,又觉得害怕,可是目光却怎么也不能从应雪无头的身体上移开去。我大力地挥手,似乎想把这可怕的景象赶开,耳旁却传来祁峰低低的声音:“琅琅,怎么了?”
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营帐中躺着,原来刚才自己并没有从噩梦中醒来,只不过是从一个噩梦转入了另一个噩梦,无头的应雪,只是梦中的场景。
我松了一口气,望了望帐篷外,天色如梦中一般,已经破晓了。祁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