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维兰也做不到!”
方非用空桑石克制了神剑榈,的确没有倚仗武力,回想起适才的凶险,不觉心有余悸。他不懂符法,有笔无笔没什么两样,不过回想起字条上的文字--“不以力取,不以武胜”,和小山都说的倒也相差不远。
山都体质奇特,没出深谷,剑伤已经痊愈,只留下了几道淡淡的白痕。他用彩藤编了一条腰带,上面两个小囊,一个chā魅剑,一个装笔盒。方非得了这件礼物,心中十分欢喜。
走走停停,不久穿过一条峡谷,迎面看见一带山岭。山岭绵亘数十里,四面茂林环绕、生机骀dàng,唯独山上石骨嶙峋、极尽荒凉。飞鸟成群地掠过山顶,发出阵阵哀叫,山坡上积漠了厚厚的尘土,看不出一丝生命的痕迹。
“呸!”阿含冲着那山,吐了一口唾沫。
“这是什么山?”方非瞧着山势,心底隐隐不安。
“蛇岭!”阿含恨恨说,“这是恐怖大蛇的躯壳,山上乌烟瘴气,就连杂草也没有一根。”
“不!我死也不过这山。看,九环山在那儿,山腹里有一条捷径。”
九环山在蛇岭的西面,九座山峰,山腹全都中空,形如九个巨大的圆环,环环相扣,一气贯通。两人穿过环洞时,阿含吹起短笛,召来了一群火蝶指明引路。
走了一天一夜,直到次日下午,两人才走出山腹,抵达了一道瀑布。
瀑布从百丈高空俯冲直下,注入了一条大河,水清千尺,萦绕如练,穿山越岭,不知流向何方。
“那是灵河!”阿含指着河水大呼小叫,“它从灵枢山发端,经过玉京,向东注入无情海,它是千江之首,万河之王,震旦中的江河,没有一条比得上。”
方非眼看河宽水深,发愁说:“我们怎么过去?”
“你如果高兴,可以游过去。”小山都走向岸边,那儿生长了一棵古木,郁郁苍苍,高接云天。正对古木,对岸也有一棵大树,枝叶疏落,歪斜向水。
小山都面对古木,拔下绿发,双手搓揉两下,银火迸溅,升起了一缕轻烟。
烟气还没散尽,吱呀呀一阵响,古木低头俯身,树冠伸向水面,对岸的大树遥相呼应,也将树干弯曲,低头垂向河水。
树冠越来越低,一路延伸到河心,两棵大树枝干jiāo缠,结成了一条长长的树桥。
阿含跳上鸟背,从天上飞过大河,方非从树桥渡到对岸,刚到岸边,又听吱呀连声,回头一看,大树两两分开,各自恢复原状。
“喂!”阿含见他久不出声,忍不住说,“你怎么不问问这是什么树?”
方非叹了口气,说道:“相思树吧!”
“咦!”阿含一跳三尺,“你怎么知道的?”
青城山中,方非曾经见过这树。那时双树把门,守护震旦入口。那一晚的情形依稀在目,他的心里涌起一阵酸楚,回头望去,相思双树,形影婆娑。草木无情,也有相逄的时候。可燕眉呢?还能见到她吗?
—瞬间,方非的心里闪过许多可怕的念头,他望着天上发呆,胸中好似翻江倒海。
一味想着心事,身边风物万变,他也没有留意,走了一程,忽听阿含一声欢叫:“界碑树到了!”
方非一抬头,另见一棵奇树,树木半枯半荣,一半僵死如石,一半绿意葱茏。干枯的一面,形如巨碑耸立厂写满了古老的碑文,笔画随心所yù,可是字字深入树中,历经万古风雨,也没磨灭半分。
方非端详那碑,一个字也不认识,不由问:“阿含,碑上面写的什么?”
“支离邪的符文!”小山都跪了下来,冲着界碑树叩拜三下。
“它有什么用?”方非满心好奇。
“为了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