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窝马蜂。方非心知上了当,想要张口大骂,可又发不出声音,麻痹感密如一张丝网,
将他的身子紧紧捆住,方非呼吸艰难,不由得掐住脖子,浑身缩成一团。
耳边的噪声越来越响,像是收音机调频不准,忽长忽短,尖锐刺耳。方非难受极了,翻滚了一阵,双耳嗡的一下,噪音消失,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孩子,你听得见吗?”
方非吓了一跳,抬头看去,说话的正是金色小人,他的嘴角带笑,碧眼炯炯有神。
“听,听得见……”麻痹感说去就去,方非忍不住坐了起来。
“阿维兰!”持剑小人的叫声,方非也听得一清二楚,“你为什么给他吃'能言果'?”
“阿含!”金肤小人看他一眼,“太阳还在天上疾驰,星星也可以发光吗?金说话的时候,巡逻者也能chā嘴吗?”持剑者哼了一声,低头退了下去。
“我是金阿维兰!欢迎来到山都的巢城!”金肤小人的声音如歌如吟,“孩子,告诉我,你是谁?从哪里来?”
方非满心迷惑,答非所问:“我、我怎么听得到你说话?”
“你吃了能言果!果子在你的心里发了芽,教你从此明白了山都的话!”
“山都?”方非问,“你的名字?”
“不!”阿维兰面露笑容,“这是我们的名字!”方非游目望去,四周头颅耸动,站了几千个小人。
“你们不是人类?”方非忍不住问。
“人类?”阿维兰白眉一扬,“啊,我听说过那些生灵!他们住在红尘,是无鳃的鱼,失翼的鸟,他们像狐狸一般诡计多端,跟犀牛似的哞哞乱叫,他们对待同类狠如虎狼,又似蜜蜂一样终年奔忙,付出的多,得到的少,他们的野心比天空还大,归宿却比床铺还小,他们在yù望的迷雾中游dàng,很少看得见真正的阳光!”
方非听得发呆,老山都把人类说得一无是处,更叫人难过的是,方非想来想去,居然想不出词儿来反驳他。
“你是人类?”阿维兰眯起眼睛,深碧的眸子幽幽放光,“或者说是luǒ虫?”
“是的,是的!”阿维兰低下头去,仿佛自言自语,“恐怖的大蛇陨灭以后,支离邪和我的祖先定下了誓约。这一片森林归山都所有,我们世代定居在此。在森林的边界,支离邪留下了不朽的符篆,震旦里所有的生灵,没有金的准许,全都不能进入森林。不过,luǒ虫不是来自震旦--”金抬起头来,高叫一声,“森林的边界,对luǒ虫无用!”山都哗然一片。
“他伤害了人头树!”阿含大声叫嚷,叫声未落,山都中响起愤怒的呜呜声。
“是吗?”阿维兰深深地看着方非,“你伤害了人头树?”
“人头树?”方非大惑不解。
“阿维兰!”背弓的山都奉上亮晶晶的短剑,“我听到了人头树的呼救声,赶到了紫厅,在树根上发现了这个!”
阿维兰接过魅剑,沉吟说:“阿落,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送剑的山都面露羞愧,低头说:“比起阿维兰的博识,我就像一朵无知的舞兰,在风中漫无目的,从来不知道落向何方!”
“我们隐藏得太久了,几乎忘记了昔日的死敌!”阿维兰的神色有些忧伤,“阿落,这是灵沼怪物的武器,远古的时候,曾有无数的山都死于剑下。”
呜呜声更响,方非张皇四顾,一阵杀气四面涌来。阿维兰忽地掉头,目光十分严厉:“luǒ虫,告诉我,这口魅剑是怎么回事?”
“一只魑魅留下来的。”方非犹豫了一下,“你们说的人头树,是不是挂了许多人头的矮树?”
“是的!”阿维兰肃然起敬,“那是森林的神物,我们可以为他血战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