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托运?”
“这样!”铜门一张嘴,伸出一条银白色的长舌,越过众人头顶,缠住雷车,拎了过来,跟着嗖地一下,连舌带车收进了嘴里。
“这不就成了吗?”铜门闭上嘴巴,发出一串哼哼。
“这、这个……”方非瞠目结舌。
“你不信任守阍者吗?”铜门瞪眼说,“下车后你就能拿回去。我保证,不会缺少一个车轮……”它顿了顿,又补上一句,“也不会多出来口水!”
道者们呵呵哈哈,笑得十分放肆,方非进退两难,望着漆黑的门洞,心一横冲了进去。
眼前一阵迷乱,忽又大放光明。方非惊奇地发现,前面没有万丈深渊,也没有青铜的肠胃。
他站在一块浑圆的空地上,地板明亮光洁,好似一面巨大的镜子。
上下一摸,ròu身还在,方非长长松了一口气,心底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喜悦。他抬头一望,光线从天上落下,簇拥着一具云白色的巨梭,梭身离地十米,根本无法上去。
迷惑间,忽听一个甜美悦耳的声音说:“欢迎搭乘冲霄车,阁下要帮忙吗?”
声音来自身后,少年一掉头,看见一只白毛鹦鹉,它的个头大如老鹰,毛冠银白,双眼漆亮,一对爪子嫩红如玉。
“阁下是新来的吗?”白鹦鹉拍了拍翅膀,指了指墙壁:“从这儿上去,不到三百米,就能看见入口!”
“没有楼梯吗?”方非傻里傻气地问。
“楼梯?”鹦鹉咭咭尖笑,“这个笑话可真有趣!”
“笑话?”方非一愣,皱了皱眉,“你有翅膀,当然不用楼梯。”
“哎呀!”白鹦鹉举起翅膀,一拍脑袋,“抱歉,我刚来不久,还没遇上过这种事情。没关系,阁下,这是'任意颠倒墙',不用楼梯也能上去。”
“不用楼梯?”
“没错,请抬起右脚,轻轻放在墙上……”鹦鹉的声音舒缓柔和,像是给人催眠。
方非抬起右脚,蹬在墙上,一瞬间,天旋地转,整个空间颠倒过来--墙变成了地,地变成了墙,环形的墙壁化为了一条长长的甬道,冲霄车闪闪发光,就在他的头顶上方。
“请往前走!”白鹦鹉又说。
方非的心砰砰乱跳,从身后的“地面”收回左脚,抖索索向前走去。
这个空间十分奇妙,无论走到哪儿,踩到的地方都会变成地面。在这儿,物理法则失了效,
地心引力跟着双脚转移,大可以颠三倒四、任意东西,尽情享受飞檐走壁的乐趣。
走了十步,忽听脚步声响,回头一看,海藻头的女道者踩着右侧的墙壁,一阵风向前赶来。
经过方非身边,海藻头停下脚步,两人头顶着头,构成了一个九十度的夹角。
“我说!”海藻头眼珠上翻,“你真的是度者吗?”
“我不知道。”方非心中别扭,他从没以这种角度跟人说过话。
“幸会,幸会。”海藻头伸出手,“玄武蓝中碧,在户部的红尘监察司做事!”
“我叫方非!”方非也伸出手,手指还没碰到,蓝中碧嗖地缩了回去。“车上见!”她一挥手,飞也似的跑了。
方非仰望巨梭,心里十分纳闷:“这东西连轮子都没有,怎么也叫车呢?”
又走几百米,一架横梯连接巨梭。方非进了车门,车里没有窗户,白色的墙壁发出淡淡的柔光。
“阁下的座位号是多少?”白鹦鹉从后面冒了出来,吓了方非一跳。
他看了看车票:“甲等五号!”
“那是贵宾厢!”白鹦鹉拍打翅膀,“阁下请跟我来!”
一人一鸟穿过走道。两旁稀稀拉拉地坐了若干道者,他们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