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破口大骂,“简你的票!日落以前,我要回家吃饭!”
“好吧!”铜门乐呵呵的,居然也不生气,“兜率城的白虎道者,我认得你,你可以上车……玄都市的玄武道者,你不要拥挤,我担保你有个好位置……大罗天城的朱雀道者,别走快了,请把车票亮给我瞧瞧……”
道者轮流走向铜门,到了门前,亮出一个银闪闪的东西,铜门立刻张嘴,露出一个黑沉沉的门洞,道者鱼贯而入,一眨眼就消失了。
“喏!”燕眉递过一面小小的银牌,“小luǒ虫,这是你的车票!”
方非接过银牌,牌面上刻着--
“出发地返真港至目的地凤城
座位:甲辰四二次车甲等五号
票价:二十点金。运营方:户部三劫门jiāo通司。”
道者人数不多,很快就轮到了方非,他的心跳得好快,站在那儿忘了动弹。厅里的目光汇聚到他身上,方非不觉后退了一步。铜门的目光扫了过来,唔了一声说:“少年人,你要来吗?”
“我……”方非目光飘向黑碑。“luǒ虫不得进入震旦”--七个大字一闪而过,强烈的红光刺痛了他的眼睛。
“我也会失去ròu身吗?”方非的心缩成一团,又看了一眼凌虚子,老元婴两眼盯着他,脸上露出恶dú的诡笑。
“少年人!”铜门又问,“你在等什么?”
方非看了看燕眉,少女无动于衷,没有打算阻拦。方非只觉一阵凄惶,或许,除了失去ròu身,根本没有别的法子留在燕眉身边,他活着是一个孤儿,死了是一只孤魂,就算逃离了这个地方,他也根本无处可去。
变鬼就变鬼吧,只要陪着燕眉--方非一咬牙,大步走近铜门,一手亮出了那张车票。
“去凤城?”门上的眼珠盯着方非,“你看过《天人誓约》吗?”
“看过!”方非脸色惨白,他已认了命,打算接受一切后果。
“luǒ虫不能进入震旦!”守阍者声如响雷。
方非默不作声,忽觉左手灼痛,低眼一看,手背上的红痕又明亮起来。
“作为守阍者,我得提醒你……”铜门唠叨没完,忽然咦了一声,目光落在了方非手背的红痕上。
“天啦!”铜门轻轻叫了一声,口气中夹杂惊奇,“度凡印!”它抬起眼来,扫过众人,声音就像惊蛰的春雷,“我的天啦!他是一个度者!”
道者们起了一阵骚动,他们神色惊异,纷纷jiāo头接耳。
“不可能!”凌虚子跳起三米多高,“震旦不会再有度者了!没有道者会这么傻。守阍者,你一定弄错了!”
“真有趣!”铜门不理睬元婴,定眼打量方非,“度者有了,点化人呢?点化人在哪儿?”
“在这儿!”一个清脆的声音冷冷响起,众人举目看去,燕眉高举右手,雪白的手背上,一道火痕灼灼发亮。
“度者!点化人!这下子可齐了!”铜门闭上眼睛,沉思一下,bào发出一阵滚雷似的大笑,
“我太惊讶了,这种事好多年也没发生过了。作为一个守阍者,我得向这位点化人鞠躬致意!”
守阍者眨了三下眼睛,代替鞠躬三次,燕眉脸色苍白,轻轻点了点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凌虚子好似不得满足的小孩,在地上滚来滚去。
方非呆在那儿,心里莫名其妙,直到铜门的目光扫来:“少年人,你可以进来了!”
这么轻易过关,方非呆了呆,支吾说:“我、我还有一样东西……”他一指远处的雷车,
“它怎么办?”
“那个吗?”铜门慢吞吞地说,“你可以办个托运!”
“托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