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珠她爹说这番话是有缘故的,缘故就来自灵珠胸口的那颗明月珠。这珠子不是甚么传家宝,也不是甚么高人所赠,而是灵珠从她娘肚子里带出来的。
听起来不可思议,然而这世上就是有这么不可思议的事。
口含宝珠出生,虽是异象,但定然也是吉利的异象。
叶氏夫妇膝下原本已有一对双生儿子,怀了二胎后,盼星星盼月亮想生个女儿。没想不仅如愿以偿生了个女儿,还是个如此神奇的女儿,夫妻俩可算是乐开了花。叶瓒一口咬定,自家闺女不是灵童转世,就是天女再生,总归是天降祥瑞。
不过夫妇两人懂得树大招风的道理,是以女儿含珠而生这件奇事,并未外传。
事实证明,灵珠确实是天降祥瑞,长到十四年来,她的福运几近逆天。在襁褓不足两月时,乳娘不小心打翻了一壶热茶,眼见着那热水就要落在小灵珠脸上,哪知小小的婴孩竟然翻了个身,茶水堪堪滑过落在地上。
三岁时被两个兄长偷偷带出门玩儿,遇到了人拐子,那拐子将她抱出了半里地,咕咚一声撞上了知县大人也就是她爹的马车,被当场逮了个正着。
五岁那年邻里小伙伴玩炮仗走火,几个孩子被烧得衣衫褴褛一脸乌黑,就她一人安然无恙。
七岁游湖翻船,众人落水,她落在一块木板上,只打湿了一只绣花鞋。
九岁家中夜半遭贼被她发现,要杀她灭口,倒霉的贼刚刚举起大刀,手便碰落柜子上一只宝瓶,当场被砸晕。
十一岁阴差阳错帮她爹抓到朝廷要犯。
十二岁,也就是去年,歪打正着预知洪水。她爹听了她的话,刚刚下雨就带人铸堤,整个楚南只有岳州逃过一劫。她爹还在她娘的提醒下,提前让人砍伐了许多松柏枝,洪水退后,在淹过的地方熏烧,没有一起瘟疫发生。去年秋天岳州还得了大丰收,上缴给朝廷的税粮一点未减少。他爹因此官升一级。
他们这华国府三房日子从前过得十分潦倒,但自她出生后,家中就开始蒸蒸日上。她爹本来是个考了十年科举,连个秀才都没捞着的草包,还是靠她祖父华国公给捐了个九品芝麻官,才在远离都城的岳州谋了份县主薄的差事。
然而就在灵珠出生的那年,叶瓒考中了秀才,两年后又中了举人,隔年考取进士。随后官运亨通,从九品县主薄成为县令,再到后来的四品岳州知府,又因去年治水有功,今年朝廷便下了调令,调其回京任吏部左侍郎,再次官升一级。
灵珠娘吴氏打理的家业,也顺风顺水,购置的庄子年年丰收,开的几间铺子赚得盆满钵满。
两个哥哥更是在今岁文武秋闱中,各自中了举人,正等明年开春参加会试。
家里头这些年的红红火火,叶瓒和吴氏当然不会完全归功于自家福运傍身的女儿,但也都觉得是女儿带来的福气。
是以灵珠在叶家,确实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掌上明珠。这回明知有惊无险,还是让父母兄长很是后怕。
过了宣州,就将近皇都金陵,经过了这次有惊无险的山贼之祸,此后几日,灵珠一家子顺顺利利抵达都城。
叶瓒和吴氏生于斯长于斯,虽然外放十几年,但期间也曾回京述过两回职,对都城倒并不算陌生。而叶家的三个孩子,却是在岳州长大,十几年来头回进金陵。
甫一进城,灵珠便被雕梁画栋的楼宇,摩肩接踵的街市所以吸引。忍不住掀开车帘,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看着外头,颇有点乡巴佬进城的感觉。
大街上车水马龙,因着京城不能纵马,入了城后,赶车的小厮便放缓了速度,马儿拉着车不急不缓地行着。
吴氏看着女儿俏丽的脸上,都是兴致盎然,柔声笑道:“往后咱们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