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有二宝,一曰“和氏壁”,二曰“随侯珠”,二者合称“和壁随珠”,又叫珠联璧合。古有言,随侯之珠,卞和之璧,得之者富,失之者贫。又传,得此二者得天下。
后失传于世。
…………
荣平十九年,岁暮天寒,雪虐风饕。大庆王朝迎来百余年,最酷寒的一个冬日。朱门是否有酒肉臭尚不可知,但路有冻死骨确时有发生。
布衣百姓的日子不好过,绿林山匪的日子也不好过。
“大哥,咱都在这蹲三天了,别说是肥羊,就是只小虾米也没见着,这天寒地冻的,估摸得等到明年开春,才有商队经过。”
草木枯黄的路边林子里,十几个山贼蹲在草窝中,等着前面那条通往都城的官道,能有几支像样的马队经过,让他们干上两票大的,好回山上寨子里过个安稳年。
这条官道位于宣州亭山北麓,因为地处偏远,恰好是边界三不管地带,山匪流寇素来泛滥。自从北麓那边起了一条新道,过路的商队马车就少了。但因着从这条道去往皇都金陵,会省上一两日的功夫,往常每日多少也有几辆马车通过。
可今岁这天寒地冻的年末,他们一伙子人顶着刺骨北风,一连蹲了三天,除了看到两架乡民的破牛车,拉着几筐烂红薯,吱吱呀呀地路过,便再无其他。
刚刚说话的虬须大汉,是这伙山贼的二当家,因为冷得厉害,两只手拢在袖子里,边说边跳起来跺脚取暖。
他话音刚落,另一个小个子便一迭声附和:“大哥,我看咱干脆去扫村得了,至少还能凑合着过个年,指不定还能抓个小媳妇回去暖被窝。”
满脸横肉的大当家,趴在草窝子里,不耐烦地嘴里嚼着根茅草,脑子里思忖着这提议的可行性。他们做山贼也有做山贼的规矩,素来是劫富不劫贫,但如今快过年了,总不能让弟兄们饿肚子过这个冻年。
想罢,他伸手往地上一拍,正要答应这个提议,忽然双眼一亮。
原来是这条旷了多日的路上,隐约响起了不急不慢的马蹄声。
十几个人也听到了动静,伸长脖子一看,果然是两架马车缓缓而来。
那马车泛着一路风尘的黯淡,虽看起来普普通通,但能坐得起马车,而且还是两架马车,那至少也不是太穷酸的布衣百姓,何况长途跋涉的富家,为了防他们这些山贼,通常喜欢扮穷。
出门在外,财不露白。这道理做山贼的再了解不过。
大当家将嘴里的茅草吐出来,招招手,跳起来,咧嘴笑道:“兄弟们,咱们有肉吃了!”
两炷香后,一伙儿山贼喜滋滋带着打劫来的几件冬衣,几十两银子,四匹马,还有马背上一个圆脸粉嫩的豆蔻少女,往山里走去了。
东西不多,聊胜于无,何况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这个冻年总该有了盼头。
刚刚打劫的这一家子,倒不是藏富,而是真得寒酸,山贼翻遍了两架车厢,以及所有人的荷包衣兜,就找出了几十两银子。
山贼大当家干这行不是一日两日,很有点眼力见儿,一眼就看出那中年男主人,虽不是富家,但约莫是个官家。当官的这么寒酸,想必是个清官。
所以他们作为有原则有底线的山贼,便没有伤人毫毛,只把人绑了,抢走了所有能带走的东西,心满意足地离开。
被掳来的小姑娘真招人喜欢,坐在马上不哭不闹,一副乖巧认命的模样。小脸白皙圆润,双眼又黑又亮,虽然穿着粗布棉袄,但仍旧不掩她的娇俏可人。
他们这伙山贼虽然入行时日长,但混得委实不那么好,尤其是这两年南麓过客甚少,令得他们常年在温饱线上挣扎,只差要去干缺德的扫村勾当。
这是头一回抢到个小娘子回去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