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虽然估摸着只有老大的份,但大伙儿都乐得合不拢嘴。毕竟他们老大三十有五,连个压寨夫人都没有,传到别的山头,大家都跟着没面子。
牵着马的大当家怕弟兄们的粗莽吓到小姑娘,抬头朝马背上的少女咧嘴笑道:“小娘子别怕,等回了山寨,大哥好好疼你,保管不让你受委屈。”
少女还是一脸乖巧,看不出半点害怕,甚至还朝他眉眼弯弯地点了点头。
当山贼的都是草莽匹夫,心思粗得同百年老树桩一样,看到少女这般讨喜的模样,大当家心里跟喝了蜜一样,哪里去寻思着有甚么不同寻常,只想着这三天没白蹲,虽然手脚都冻出了疮,但能抢到这么个听话的小娘子,都他娘的值了。
一行人往山林走了一段,前方出现一条小河。因为酷寒,那小河已经结了厚冰。
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山贼凑到大当家旁边道:“大哥,这冰冻恐怕不结实,咱们又有马儿,怕是承受不住,还是绕路走吧!”
大当家瞅了眼河上的冰,觉得小弟说得有道理,点点头正要牵马转身,那马背上的少女,却忽然笑眯眯开口:“依小女子看,那河水冻得厉害,过人过马绝无问题,这天寒地冻,何必绕路走远。”不等山贼说话,又继续道,“你们若是不信,先让一匹马儿试着过去便好。”
见小美人朝他眉眼弯弯笑着,大当家心里都化了。若是绕路,回到寨子里,至少得多小半个时辰,他还真舍不得这么招人疼的小娘子在外受冻。于是他忙不迭就点头:“好,让马儿先试着过去。”
大当家挥鞭将一匹马赶上小河上,那马儿撒野似地顺顺当当跑了过去,他放下了心,喜滋滋招呼兄弟们踏上了小河冰面。
小河不过几丈宽,三匹马并行走在前头,小姑娘坐在中间的马背上,大当家牵着辔绳,后面跟着一众雀跃的小喽啰。
不料,三匹马快过到河边时,忽然有人哎呦了一声,紧接着便是冰块碎裂的声响。
大当家转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原来是冰面破裂,有兄弟掉入冰窟窿中。做山贼的,虽然三观歪斜,但讲义气这种事却不掺假,大当家和旁边两个牵着马的小弟见状,立时就丢下辔绳,往回跑去解救落水的兄弟。
而小姑娘和她家的三匹马,则继续向前,不急不缓顺利上了岸。
在岸上停定,她回身朝河里看去,那本来只碎了一小块的冰窟窿,在山贼们的齐心协力之下,已经呈摧枯拉朽之势破裂,十几个山贼,一骨碌都落入了刺骨的水中,哀嚎连连,场面十分惨烈。
那水不过齐脖子深,一时倒性命之虞。但天寒地冻,悲催的山贼们被冻得嗷嗷直叫,手忙脚乱地往上爬,被打湿的衣服千斤重,身子也被冻僵,爬上岸本来是件简单事,现下对他们来说,却比登天难。
寒风呼啸而来,伴随着悲惨的嚎叫,真是惨不忍睹。
坐在马上的少女,叹了口气,捂着眼睛摇摇头,双腿一夹,带着自家的马来到上游十几丈的地方,慢条斯理过了河,朝来路走去。
落水的山贼自顾不暇,哪里还顾得上岸边的小娘子。等到十几人苍白着脸,打着哆嗦爬上岸,小娘子和马匹已经只剩下了依稀的背影。
大当咬着后槽牙,到嘴的鸭子几这么飞了,他心肝都疼得发颤。但他冻成这熊样,不赶紧生火取暖,就算把小娘子追回来,估摸着也没身子消受。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于是大当只能忧伤地看着小娘子优哉游哉地远去。
此时坐在马背上的少女,从脖子里掏出一只圆圆的红色小锦袋,又从那袋子里抠出一颗比拇指略大的莹白珠子,歪头自言自语:“也不知福运能保佑我到几时?”
她天生带福运,但所谓月满则亏,她不知自己这福运还能陪她多久,最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