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这位最近宫廷的大红人,是出身于小亚细亚特拉比松的贵族,他的家族搅合进伪皇瓦尔达-佛卡同巴西尔二世皇帝之间的争斗,被取得内战胜利的皇帝夷族。
当时负责行刑的军官,对年幼的他动了恻隐之心,阉割后托人送入宫廷,也从此改变了他的人生。
就这样一个失去男人尊严的男童,在尔虞我诈的后宫里摸爬滚打,逐渐站稳脚跟。
可惜好景不长,他因为拒绝随从安娜公主出嫁蛮族基辅大公弗拉基米尔一世,而遭到无限期流放,后来逃脱监控辗转来到奥托三世身边,成为贵族们猎奇似的玩物和取笑的对象。
但他忍辱负重的坚持,直到获得库尼贡德皇后的赏识而获得今日的地位。
在罗马的庆功宴会上,我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我还是个刚刚起步的子爵,他只是茶余饭后讲荤段子逗贵族们开心的小丑,但谁都不会想到今时今日,两人的身份和地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一个成为拥兵自重的地方军阀,一个是祸乱闱墙的权阉,像极了清宫戏的狗血桥段。
亨利皇帝在他的寝宫安排接见,以此显示对奈梅亨公爵的倚重,我在侍从的引路下,穿过重重叠叠的楼梯和走廊,毫不意外地在房间里见到了波兰的菲古拉公主。
她现在是皇帝的情人和宠妃,也是这座后宫的半个主人。
我嗅着房间里弥漫的名贵东方香料味道,却觉得没有战场上的血腥味好闻,亨利陛下正坐在桌子后面审阅文件,菲古拉小鸟依人的趴在他身边装饰有毛皮的躺椅上,对于我的到来只是浅浅的瞥了一眼。
“愿上帝保佑您,伟大的皇帝陛下!”
由于好久未见,我必须在一开始就表现出足够的谦恭,即使自己已经是手握半壁江山,不用再仰人鼻息的权臣。
“结束在巴伐利亚的战事,我特来向您复命。”
“复命?”
亨利陛下微微抬起头,看我一眼又很快落下。
“公爵大人,这场战争又不是我动员发起的,谈不上复命吧,嗯?”
他闪开身子,让侍从往签署好的文件倒上火漆,然后拿起皇帝印玺用力盖下去,在袅袅升起的淡淡烟雾中轻轻地吹了吹封口,将它递到一边早已恭候多时的侍从手里。
“是我唐突了!”
冲着菲古拉公主象征性的点点头,我走到侍从搬过来的椅子坐下继续说道:
“卡林西亚公爵的灵柩按照他的遗愿,已经派人送往斯特拉斯堡的威廉主教,现在巴伐利亚和卡林西亚政局平稳,贵族们也都衷心拥戴您的统治,从此后顾无忧可以一力向前。”
皇帝笑着显然听懂后顾无忧的意思,满意的点点头,他现在的处境极为尴尬,举手投足都有人别有用心的揣度和曲解,全世界都知道离婚和由此引发的内战已是板上钉钉,各怀鬼胎的等着看好戏。
“挺长时间没去罗马,没想到教皇霓下还是那么的喜欢瞎鼓捣,哪哪都乐意插一杠子。”
陛下吩咐侍从给我倒满酒,晃着杯子悠悠说道:
“说实话,我从没想过最终会和你成为并肩作战的盟友,但自打我认识你的那天起,就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绝番茄俗,一定会在日后变成战友或者敌人,所以便时刻准备着这一天的到来,我许改变不了什么,但你想要的都可以自己拿走,只要帮我击败所有的敌人,是的,那些看得见看不见的敌人,我的帝国的敌人!”
亨利陛下有些激动,倾斜的杯子里酒浆快要洒出来,我报以一个得体的微笑,却缄口不言……
热情的陛下或者说巴结的有点神经质的皇帝,又留我在房间里聊了很久,扯些有的没的闲嗑,关注关注奈梅亨生产的卷纸和玻璃,和我探讨给自己居住的城堡应该怎么安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