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舒畅,带著一股淡雅花香的沁凉味瞬间钻入鼻间,令她原本有些塞住的鼻子与沉闷的胸口顿时通畅舒服了不少。
「谢谢你,玲香。还有麻烦你帮我跟母亲致谢与致歉,这段日子没能去向母亲请安真的很抱歉。」施玲兰愧疚的说。
「大姊,你说什呢?你又不是故意的,是生了病没办法,母亲不会怪你的。好了,我们走了,大姊好好休息,早日康。」
看玲香的模样,似乎还不知道孔家答应祖父不让孔廷宜纳妾的事,这个问题究竟该怎解决呢?又不能对祖父说她之前曾答应的事,因有后果必有前因,她又怎能让祖父知道玲香与孔廷宜私相授受呢?祖父会被气坏的。
该怎做,到底该怎解决这件事呢?她愁肠百结。
不确定是不是受情绪的影响,隔日醒来她只觉得脑袋沉重,浑身无力,病似乎又加重了许多,连呼吸都变得困难重重,也幸好有香玲送她的那只香囊,让她呼吸能顺畅些,没太难过。
可也不知是怎一回事,她原本以只要喝些yào,休息几天就会好的病却愈来愈严重,等她发觉不对劲时她已病入膏肓,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是谁要害她,什要害她,怎有胆害她?她想不出来。
施家仍然是祖父在做主,她又是祖父明定的继承人 她一时忘了那个才出生一个多月的弟弟,究竟是谁胆敢谋害她这个继承人?
脑袋昏沉,身体虚弱的她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事的时候,她得先保住自己的命才行,於是使尽全力让身边的丫鬟明白有人害她,让丫鬟尽快去找祖父来救她,怎知祖父却因分店出了事,早在三天前便已离府前去处理,至今未归。
也就是说,害她之人早计划好一切,看现在谋害她,她也求救无门,更容易得手?
是谁,到底是谁?她自认没对不起任何人,也没得罪任何人,到底谁想置她於死地?
她还不想死,虽然她对於即将嫁入孔家,嫁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孔廷宜有些微词与不愿,但她从没有过想死的念头。她年轻,聪慧,才华洋溢,有抱负又有理想,即使未来在孔家待不下去也有本事自食其力,乐观进取的活下去,她从没想过要死。
到底是谁?
孔家?孔廷宜……玲香
她倏然睁大双眼,告诉自己这不可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她拒绝相信是玲香下的手。即使玲香有动手的理由 得知将来孔廷宜若娶了她便不能再纳妾,对她怀恨在心。但是玲香才多大的年纪?绝不可能做得出这种谋害嫡姊的事,绝不可能!
然而,愈不可能的事却愈有可能发生。
就在她的病情倏然转遽,随时都可能下最后一口气时,玲香前来探望她,在将房服侍她的丫鬟全都藉口赶了出去之后,露出得意与仇恨的表情对她说:「没错,是我做的。」
什?她虚弱得说不出话,只能用震惊、难以置信与哀痛的神情无声的问。
她自认从未对不起这个三妹妹,即使在知道她与她的未婚夫私相授受,有了苟且之后,她也没将这件事捅出来,反而还给了她选择的机会,成全她的,她什还要害她?
「你是不是想问我什?」施玲香冷笑著说。
「因我讨厌你。」施玲香咬牙切齿的恨声道,「凭什祖父只喜欢你,只对你好?所有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连爹娘都不及你。凭什?就因你是嫡长女,因你聪明吗?笑死人了,在我看来你根本蠢笨如猪,连我恨你都不知道,还这轻而易举的就中计,丝毫没怀疑我送你的香囊是不是掺了dúyào在面。」
施玲兰震惊的瞠大双眼,不相信她会如此胆大妄,香囊若是真掺了dúyào,到时候一问便知香囊是她送给她的,到时她也难逃谋害嫡姊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