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出她的想法,施玲香嘲讽道:「没有人查得到的,即使查到了也会归咎於意外,不会怪我的,因香囊本身并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头的某种香料和你窗外传来一阵又一阵的花香,两相结合才会生剧dú,这完全就是意外,怪不到我头上的。」
施玲兰瞠目瞪她,简直难以相信眼前这狠dú又心计深沉的人是她才十四岁的妹妹。
「你也别怪我,是你先对不起我的。不然我虽然恨你,也不至於会要你的命。」
是她先对不起她的?这话从何说起?施玲兰只觉得莫名其妙。
「你以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加上孔家了声名绝不会露那件事,你就能高枕无忧吗?你不仅卑鄙歹dú还言而无信,竟然用这种方法拆散我和廷宜哥哥。你休想得逞,廷宜哥哥是我的,他爱的人是我!如果他今生不能纳妾,只能有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也是我,绝对不会是你!」
看著施玲香满脸妒恨的神情,施玲兰恍然大悟,终於明白。原来还是了孔廷宜吗?她实在想不透那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有什地方值得玲香喜欢的,竟然了那样的伙姊,玲香真的是疯魔了,这样感情用事的人竟然还妄想得到祖父的喜爱与重视,真是可笑至极。
她就要死了吗?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年纪轻轻就死於非命,更没想过会是这样的死法。
祖父若得知她的死讯一定会很难过吧?从小到大捧在手心细心教导呵护的孙女在他出门一趟回来就已丧命,而且还是因一个小伤寒而病死,祖父绝对会追究到底吧?但即使如此又如何呢?诚如玲香所说的,结果就是一个意外,若真不放弃往下追查到底,追根究柢得知她的死因源自於祖父对她的疼爱的话,那祖父该会有多伤心,多自责啊?
她不想死,不想让祖父她伤心自责,不想让心狠手辣的施玲香顺心得意,不想倾尽全力学了一身的才艺与手艺,最后却连展现的机会都没有就死於非命,她真的不想。
但她的呼吸却愈来愈困难,眼皮愈来愈沉重,意识也愈来愈模糊,模糊……模糊
她不要死,她不要死!
使尽全力让呼吸过喉咙,进入肺部,施玲兰顿时猛然咳了起来,「咳……咳咳……」她感觉自己就像要把心从身体咳出来一样难受,喉咙也痛到不行。
「醒来了,醒来了!」
「老天保佑,这孩子终於醒过来了。」
「是啊,老天保佑,这乖巧的孩子若是这死了就真是老天无眼了。」
「太好了,醒来就好,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要怎跟罗家妹子jiāo代呢。」
施玲兰还没睁开眼睛,便听见周遭响起这一连串喳喳庆幸的话语,令她有听没有懂的满心疑惑。她的周围似乎围绕了许多人,但她完全不知道这些人是哪来的,口中说的孩子是在指她吗?她都已经是十七岁的大姑娘了,怎会是孩子呢?
「让开,让开,那孩子的爹来了。」
爹?施玲兰还来不及多想,整个人然就被抱起,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心儿,心儿,你不能死,你若死了教爹以后怎办,要怎对你娘jiāo代,你别吓爹,不要死,快点醒过来啊,心儿,心儿。」
「罗夫子,罗夫子,你女儿没死,已经被救活过来了。」有人说。
「真的吗?心儿心儿,你听得到爹说的话吗?听到就睁开眼睛看看爹,让爹知道你没有事,让爹知道你还活著。心儿,拜你睁开眼睛,拜你。」
虽然不知道这人口中的心儿叫的是谁,但他语气中的冀望与绝望,惊恐与害怕却让她的心隐隐震动著。她的爹可曾如此她担忧过?即使她病得快要死了,也不见他到房来探望过她一次,一次都没有。如果她的爹曾她如此担心受怕过一次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