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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利发吃惊之余,想起自己藏的银子陷在里面,要是等人来挖掘,难免被他们顺手牵羊,心中有些着急,吩咐王子腾道:“乖儿子,喊你王大伯带人过来清理。”自己钻进门,爬上瓦砾翻找。

    王子腾应了一声,急急忙忙跑出去。王大伯的家只隔着两间房子,很快就到了。他冒冒失失,手里拿着菜刀,冲进王大伯家的院子,恰巧王大伯也在享受人生,左手握只鸡腿,右手拿一把粽叶大蒲扇。他见王子腾龇牙咧嘴的跑来,手上提着把红灿灿的(生了锈)大菜刀,吓得一个激灵,直跳起来,大蒲扇指着王子腾,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想干什么?”

    王子腾愣了一下,后退一步,茫然的看着王大伯。

    这种茫然的眼神在王大伯看来,冰冷冰冷的,在这火热的七月里,恍如一桶冰水从头道:“我偷了爸爸一百两,不知他是否气死在了下面。”

    这句话果然凑效,砖头下立刻传来“咳咳咳”的咳嗽声。王子腾大喜,大声问道:“爹爹,是你吗?你还没死?”

    咳嗽声更重了。一句话断断续续传上来:“是没死,你怎么样?”

    “我没事。”王子腾见爹爹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关心自己,心里甜滋滋的,咧嘴一笑,忽然觉得脑子有些疼痛,用手摸去,后脑勺右半部好像凹下去了,这一惊非同小可,叫道:“完了,完了,变成平底锅了。”

    “儿子。”声音虚弱,仿佛地狱勾魂的使者:“老爸不行了,你一定要给老爸报仇,杀我的人是…是…”王子腾攥紧双拳,心里怦怦直跳,心中叫道:“说下去,说下去!”

    王利发始终逃不掉历史上气死人的‘死前说一半’定律,撑到最后一口气,说出了那个人的姓氏:“王…”完了。

    王子腾悲痛欲绝,用两只手当铲子,拼命的挖掘,他脸上已湿成一片,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鼻涕。

    黎明总是在最黑暗的一刻突然来到,带来光明,驱散了黑暗,却驱不散人们内心的恐惧和寂寞。

    王子腾的一双手已变成了红色,沙土灰尘黏在上面,这种痛,他竟然一丝也不在乎。

    他只知道,最亲的亲人已离自己远去,那个表面上对他严厉,实际上处处关怀他、爱护他的英俊老爸从此与自己阴阳两隔,看不到自己长大成才了。

    他想起爹爹生前说过无数遍的话:“等你变成了一棵大树,我就能安心离去了。”可是,可是为什么,老天偏偏要在他还是棵小树的时候就夺去他爹爹的性命?

    为什么!天啊,你告诉我,你回答我啊!

    人世间为什么要有仇恨呢,要强大就要踩在别人的尸体上吗?杀人很爽?王子腾内心充满了矛盾,父亲的仇他一定要报,可是自己一旦追索下去,将会有多少人牵连进来?这是一个连锁效应,那样的话,又会有多少孩子失去父亲?

    王子腾一面思索,一面忍痛挖掘,终于,在拂过一层细沙后,他摸到了一个柔软的物体。定睛一看,正是父亲的灰青色长袍,长袍的领口露出黑色的头发,却是王利发尸体的背部,想到父亲临死前含沙负重说的话,王子腾再也忍耐不住,原本已经干涸的泪水哗哗流下,他哭了…

    他答应了王利发决不再哭,可是今天,他大哭了两次…

    王子腾常和父亲到事发现场分析死人的死因,检查了王利发的尸体几遍,他得出三个结论:“一,爹爹中了埋伏,内脏俱碎,显然是被法术所伤;二,爹爹身上的伤口正是那狗屁的‘迎风一刀斩’,说明杀人者善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极有可能是技术流杀手,属于某个组织;”

    “三,他名字的第二个字很可能是吸气音,否则父亲一口气就说完了。”

    “那人也许了解我们家的情况,在回来时施法术困住了我,让我绕了好几个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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