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步,所到之处,木棉花瓣飞扬,他竟有瞬分不清,她在哪,
最后一拍落下,她结束的做完最后一个谢幕的姿势。
他走上前为她理好散乱的头发,夹在耳际的木棉花掉落,露出圆润小巧的耳垂
“鸢,你毕业了吧,有收到录取通知书吗?”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
“录取通知书还没这么快”
“那…这段时间就暂住我这?没你的日子,我会长蘑菇”
他默许了,他确实不知道除了林白衿这,寸土寸金的浦东哪还会有自己的安身之地。很没用,但他看着林白衿炯炯发亮的眸子和欢悦的帮他收拾客房的样子,
没用便没用吧
NO.17
接下来半个月,他由着林白衿当导游,玩遍了整个不小的浦东,
听了不下10遍的霸王别姬
认识社团从小到大的成员
看了林白衿精心排练的京戏
他落榜了。
迟迟没收到录取通知书,因为一个富家子弟砸钱买了他的名位,那个贵族学校年仅有的高材生名位。
那一天他坐在石凳上,看花开花谢,日落月升,浑身没了知觉。
木棉花大红?深红?不,是他心底流泪的红。
林白衿是何等聪明,她的消息又是何等灵通,他坐了一天的石凳,她就坐在他身后的雕栏上,陪了他一天
她不懂,天是瞎了眼?处处刁难这个心思纯良的人
林白衿斜倚在宫红色的廊柱上,晚饭吹起她的刘海,额心那朵朱砂画发出嗜血的光
天道酬勤?笑话!
“鸢,让我教你唱戏吧,别有所顾忌,”
这是他第二天醒来,她说的第一句话,她躺在他身旁,盖着同一床被子,枕着同一个枕头,她数不清的发丝纠缠着他的发丝,她纤长的睫毛扑腾的刷到了他的脸颊
他听到自己说,好。他该有一技之长,他拿出书包里没了实际用处的10万元支票,在院子里亲自栽满了木棉树
NO.18
他从最基础的吊嗓开始学,拉筋、练骨,甩袖…
他很痛,生理上的痛像拉长的一部黑白哑剧,他痛的不能发出声音,不能呼吸。
唱戏的这段时间,林白衿严格地六亲不认。教鞭一下一下,背后青紫jiāo加。
他坚持的把这条道路走完了
在落地镜中,他望着里面另一个有着和自己一样皮相的人,穿上戎衣,描眉点唇后望穿秋水,戏子!他真的成了幼时那瞎子预测的。
他再控制不住,他一拳,砸碎了镜子。裂痕蛛网般蔓延,他垂下手,中指扭曲,破镜难圆
“鸢,有时候你真的太不聪明”
这是林白衿为他上yào时,说的唯一一句话。她的声音浸上了院子里木棉花的味道。
从自己那次落榜,林白衿变了许多。
他说不上来,虽然她仍爱找自己撒娇,仍在吃饭时不顾外人将自己喜爱的菜一口不动放到自己面前,仍没有安全感,在睡觉时拼命往自己怀里缩
“鸢,你知道吗,五个月后,我们这个承续了百年的地方将会夷为平地,不复存在。三里胡同的地皮已是一位浦东大亨的囊中之物,他们会清空这里所有乃至文化”
“你们可以搬迁”
“但我们世代团长坟冢在这里!难道让我们把沉睡多年的他们再不得安宁的挖出来吗”
他看到林白衿脱线的眼泪,坠落在他的虎口处,腐蚀了他的皮肤。
原来,你并没有我想象中的百dú不侵。
他走上前,紧紧地抱住她,他想把这个给他太多非同寻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