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独孤静下学后就往三皇子的弄琴宫走去。
“小姐,这是”贤良与淑德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那抹复杂。
独孤静压下眼底的情绪,漫不经心的答道,“听人说三皇子感染风寒,去看看!”
贤良淑德不敢多阻拦,沉声跟在后面,只是心底翻腾的情绪再也压制不住,前面的那个人于她们是有恩的,如果不是他及时相救,小姐生死未知,她们必死无疑,而且因着救小姐,他感染风寒,未必能够熬过这几天,救命之恩,她们无论如何都该去探视一番。
只是老爷和夫人已经警告在先,不准小姐和这人多接触。
独孤静将她们的反应看进眼底,对于救她的人是三皇子,如果说之前是猜测,此刻已经有了七分的肯定。
进了姜梵歌的寝宫,一阵热气扑面而来,循着热气,独孤静看到房间里烧着一个火红的炭堆,正熊熊的向外散发着热气,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
宫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又站在一边,一个个大汗淋漓。
姜梵歌便躺在那唯一的一张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捂得严严实实。他的脸色极为苍白,干裂的嘴唇也白得几近透明。
独孤静将手伸过去,覆在他的额头上,手心处触到细密的薄汗,又和自己的额头比较了下,觉察到他的体温虽低,却不算离谱,这才放下心来。
“火熄了,门窗打开!”
“是!”宫人连忙开了门窗,又将炭火移了出去。
后又搬了个椅子过来,又奉上热茶,独孤静坐在一旁,默默的打量姜梵歌,他的眼睛是富贵的丹凤眼,细长而翘,鼻梁挺直,唇薄厚适宜,不像常见的薄唇那般刚毅冷硬,反而带着几分脆弱柔和。
她坐着无聊,便开始打量周遭的摆设,看了半晌终于下结论,真没发现这里的布局有何可取之处。
“你叫什么名字?”百无聊赖之际,她随口问向一旁的宫人。
被问到的太监受宠若惊,“回小姐,奴才叫小琴!”
独孤静点点头,“小琴,你去找本书过来!”
“是”小琴急忙跑开,不一会儿便捧着一本书过来。
独孤静随手翻开,发现里面密密麻麻的注释,字迹娟秀工整,极具美感,不由心头一动,“这书你们殿下看过吗?”
“前些日子才看的!”
独孤静看着看着便入了迷,按理说这书里有许多字她都不认得,但偏偏配合着他的注释能够看懂五成。
又看了大概半个时辰,贤良过来问道,“小姐可要走动一下?”
独孤静这才觉察天色不早了,起身看了眼姜梵歌,发现他的气色好了许多,脸上竟有些红润,唇色也不再发白。
又试着探了探他的头,手刚覆上,他便醒了过来,漆黑的丹凤眼正一瞬不眨的盯着她。
独孤静有些窘,面上却故作镇定,笑着收回手,“醒了?”
姜梵歌轻轻的嗯了声,又问了句,“是你一直守着我?”
他的声音带着带着久未开口的黯哑,小琴听到动静,已经捧了茶过来,服侍着他喝下,又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他披着厚厚的棉袄,靠着床柱,声音不再嘶哑,却带着几分关切,“落水后你没有染风寒吧?”
独孤静摇摇头,忽然抬眼,凤眸直直的看向他,“是你救了我?”
他轻轻一笑,低垂着眼,长长的睫毛随即扑闪扑闪,在娟秀的脸上投下一层阴影,带着雌雄莫辩的魅惑,“你怎么知道是我?我记得那时你已经昏过去了!”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独孤静不知为何松了口气。
两人又聊了几句,后来天色实在晚了,独孤静才离开,与上次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