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秦王府田子坊内,秦江阳坐于上座,秦风则是跪坐于秦江阳对面。打量着早已成家的秦风,原本想要呵斥一番的秦江阳最终还是克制了下去。
要知道自从老秦侯自裁悔过后,秦江阳便不再过问秦家之事。此番出山还是因为,秦江阳担心王七野会真的出手刺杀秦风。好在王七野无杀心,秦风这道劫也算过去了。如果秦家自此无后,那他才真的成了秦家的罪人。
心中虽没有了呵斥的想法,但该说的秦江阳还是要说出来,“你打小聪明伶俐,我以为你不会走上跟你老爹一样的道路!未曾想到,却是如出一辙!你让我该如何说你啊!
当初我跟你说过,河西如何闹腾,你都不要有其他的想法!你以为你翅膀硬了,就可以跟安京那位对弈了嘛?”
秦风低头轻声道,“孙儿并非为自己开脱,只是其中缘由乃多方引起!”
秦江阳瞄了一眼神情淡漠的秦风,说道,“你想说那些误会都是蓝海屏一手谋划的?秦风啊!你觉得这个借口说出来,会有几人信你?一个蓝海屏再如何运筹帷幄,倘若没有你这主子的支持,能搞出这些劳什子来?”
被秦江阳一语点破,秦风自然不好再继续找借口,说道,“陛下接而来三试探河西底线,多数人敢怒不敢言,任凭陛下继续挥刀斩下大利。这哪是推新政造福地方?根本就是换个法子敲打河西!
再如此下去,我等费劲千辛万苦经营起的河西岂不是成了他人的嫁妆?”
秦江阳看到秦风眼中一闪而过的杀伐之意,缓缓说道,“那你是想做个听调不听宣的异姓王?还是孤立无援的皇帝呢?”
秦风摇头笑道,“河西本就是各自为政,以强者为尊!只要陛下的棋子一日不能服众,那他就永远指挥不动河西的诸位刺史!至于我?无非是想维持现况!做个逍遥的王爷不也挺好?”
“你若真是这般想的,那你该明白陛下的下一步动作!”
秦风随即说道,“正所谓非吾族类,其心必异!只要我有那么一点不臣之心,汉唐的人马便会前仆后继而来!在我没有与其对抗的实力之前,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秦江阳叹了口气,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已是半截身子入了棺材,就是想管也管不来啦!秦风啊!往后你好自为之吧!但愿在我含笑九泉之前,这秦家还屹立在秦州的土地上。”
听出秦江阳的意思,秦风长拜说道,“叔公,秦家传承数十代至今,我岂会为了自己的私心而葬送掉整个秦家。前提是,只要陛下不再步步紧逼,我便会退后一步!这一点,还请叔公理解!”
“这个我自然明白,谁也不会想走到鱼死网破的那一刻!何况眼下西边形势微妙,我担心咱们这位陛下会另有动作!”
秦风平淡地说道,“吐蕃进攻大夏看似接连受挫,实际上隶属于干布的主力人马并未有所损失!反倒是像禄东赞借刀杀人之举!另外,北国阿尔泰一直想夺回龟兹领地!只要大夏无法同时应对他们,便会始终保持警戒!
陛下想联合两国覆灭大夏,我秦州又位于要冲地域,陛下难免会忌惮我手中的虎豹骑!”
秦江阳听到秦风所言后,顿时沉默下来,大约盏茶后说道,“一旦联合围攻大夏,河西各州府主力人马便会倾巢出动!内部防御必定出现空缺,而位于安京的御林军就有了师出有名的理由。
还有一点,那便是北方的高昌!由于他的存在,灵武贺兰灵州三府的人马想必会原地待命!当咱们在前线损兵折将元气大伤后,便再难有与其抗衡的资本!
这一步棋下的高啊!不论咱们配合还是不配合,都变得极其被动!”
“那,叔公,您觉得三国攻伐大夏,他能抵挡的住吗?”
秦江阳想到此战最好的结果,叹息道,“据我所知,大夏常备人马在五十万左右!换作寻常时,任何一方都会斟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