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城外五十里的旷野之上,王七野正与一位魁梧银发老者过招。老者手持三尺七寸月型雪寒刀,刀身寒气森冷逼人,所过之处青草皆被蒙上一层寒霜。雪寒刀刀气飘散似桃花飞扬,看似柔弱实则凌厉无比,就连站在十丈外的纪东都能察觉到刺骨的杀意。尤其是两人已然斗了百余回合,至今都未出现气力不接的迹象。
唯独让纪东纳闷的是,在交手过程中王七野丝毫没有动真格的意思,脚下始终连点,身法如江中之鲫躲来躲去。在内行人看来,王七野看似轻松规避掉老者的刀法,实际上每一次闪避都是在刀尖之玩命。
“嗯?”老者见王七野用出此等身法,不由得惊奇道,“小子!好一个化蝶游鲤!怎么?想凭借耐力耗死我这老头子?”
王七野笑眯眯地说道,“您老刀法境界在我之上,跟您老硬拼岂不是自寻死路?小子虽不才,但这内劲如何,还是有那么少许的信心!”
老者自问再斗下也不过是浪费气力,收刀入鞘居然不打了。
别看老者收了手,作为他对手的王七野却不敢丝毫怠慢。要不是这死老头突然杀出来,他现在正美滋滋地与美人谈论人生呢?
王七野歪嘴嘲讽道,“秦老头!说打的人是你,说不打的人还是你!你当道爷我是什么啊?”
“老夫做事向来如此,怎么?你小子有意见啊?”
王七野双臂环抱,继续说道,“秦江阳,你好歹也是成名已久的前辈,如此无视江湖规矩,道爷我要是给你传出去,看你如何还在江湖上立足!”
纪东听到王七野喊出这老者的名讳,下意识地想要逃走。但此时的他发觉自己的双腿,如灌了铅一般一步都迈不出去。
“江湖?哼!如今的江湖哪里还是当年的那个江湖,恐怕只是朝廷的狗腿子吧!”
王七野冷笑道,“秦老头,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若无犯上作乱之心,哪会视朝廷为仇敌!若照你方才的话,昔年的河西双刀,难道就不是朝廷册封的?儿孙自己有儿孙福,秦家近些年所作所为,你不会不晓得吧?”
被王七野揭开家丑,秦江阳脸庞不禁抽搐了一下,说道,“秦风行刺齐三童,此等欺师灭祖行为自是不能饶恕。待我回去之后,定会家法严惩!”
王七野不是傻子,秦江阳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自是为了保全秦风。他当初大闹秦州城一是为了替师兄讨公道,二是扰乱秦风的计划。如今这两件事全部半路失败,王七野这心里怎么都觉得是自己吃了亏!
“秦老头!我不管你如何处置秦风,道爷我都得跟你讲清楚,眼下的河西已不是当年的河西,看不清局势,早晚会落得个惨淡收场!这是洛阳那位的意思!”
秦江阳顿时脸色一沉,哪还有方才谈笑风生的模样,冷声问道,“你们龙武山何时追随天宫院了?”
“非也!非也!天下道统本就一家,何况天宫院的李师伯还出自我龙武山!就算我今日将秦风杀了,陛下不但不会怪罪我龙武山,甚至还会重新恢复我龙武山天下道玄第一山庭的名号!”
秦江阳冷笑道,“好!很好!原本老夫还以为龙武山会独身于世俗之外,没想到会沦为朝廷的附庸!要是被道陵尊师知晓,不知会是何种想法!”
“秦老头,你也是过来人!昔年强如龙老那般的天下第一强者,都只能解甲归田颐养天年!我龙武山不过百余门人,又岂敢执迷不悟与皓月争辉?今日看在您老与师兄的面子上,道爷我饶过秦风!告辞!”
王七野说完三吸之间已来到纪东身旁,“这老头子要是发起疯来,我都不一定能拦得住!不想死,赶紧随我走吧!”
眼下秦州暗刺策反计划失败,远在安京排演戏目的李玄晟尚不知情。此时的李玄晟好不容易找到了感觉,头一次与飞鱼演完了整场戏目。排演完成后,李玄晟一屁股坐到戏台后的胡椅上,自嘲道,“再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