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完全放亮……现在是什么时辰啊?”
婉儿听见张仁的问话,张张嘴刚想应答,一瞥眼望见了张仁眼中的血丝,原本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起身走到床边,温柔的把刚刚坐起身的张仁又轻轻的按躺回床上:“天『色』还很早呢,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老公你多睡一会儿。差不多的时候我会叫醒你的。”
张仁乖乖的合上双眼,翻身面向床内:“那我多睡一会儿……婉儿你记得一到辰时就叫醒我……辰时中我约了大家开会的……”
声音渐渐低沉,后面几句已经细不可闻,随之而来的却是轻轻的鼾声。婉儿呆呆的望着张仁,一抹轻愁涌上眉头,心中有担心、有忧虑,也有痛爱、有依恋。暗中轻轻的叹了口气,悄无声息的把床帘放下,想了想又把梁上的屏帘也拉好,这样就没有什么光线能『射』到床前。转身来到滴漏前看看,婉儿却轻轻的摇了摇头——滴漏上的水刻已经过了辰时。
婉儿犹豫了一会儿,悄悄的取过案头的茶杯,尽可能的不发出半点声响,把杯中的半杯茶水注入滴漏中,心中默念道:“老公,你太累了……婉儿不敢强求什么,只求你能多睡这半杯茶水的时间……”
另一头,甄府。
甄宓怀抱双手立在甄诚的卧房前,满脸的愠意。甄宓的身后跟着甄诚在珠崖弄到手的姐妹花中的姐姐,手中却拿着一面小铜锣。
“大、大姐,真的要这样做?”
甄宓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过身去道:“都什么时辰了,他还在睡!弟妹你进去把他叫醒,他要是敢推三阻四的你就在他耳边不停的吵……我先去前厅等他,一柱香的时间他要是没梳洗好来见我……你就告诉他,我会扣下他三个月的零用!”
这边的甄大夫人暗中吐吐舌头,心道:“大姐好狠!一个月没零用就能让相公哭死,三个没有的话那……”
甄宓向院外走去,头也不回的甩下一句话:“楞着干什么?进去!”
“是!”
甄宓走出小院时,甄诚的房中传来了一阵阵的铜锣声……
半柱香的时间之后甄诚赶到了前厅,就是衣冠有些不整,一双手还在那里不停的整理『乱』发。一抬眼见甄宓左手端着茶杯静静的坐在那里,右手指着好像捏着什么,一双美目凝视着指间呆呆的出神。
甄诚大大咧咧的在桌前坐下,随手抓起块米糕塞入口中胡『乱』咽下,双手又忙着挽发鬃去了。甄宓望了眼甄诚的那副狼狈相,皱眉道:“挽不起来就不要挽了,像义兄那样梳齐再拿丝带束个马尾即可。你也都二十多岁的人了,一点大人的样都没有,像个大孩子一样。”
甄诚嘿嘿的笑了几下,想按甄宓说的梳齐头发,手边却没有梳子便想起身去找。甄宓哼了一声,自衣袖中取出自己常用的木梳递了过去。
甄诚接过木梳一边胡『乱』的梳理一边问道:“姐,你刚才在看什么东西那么入神?”
甄宓没好气的望了眼甄诚道:“义兄头上的银丝。”
“啥?大哥他才三十岁出点头,怎么头上就有白头发了?”
甄宓狠狠的瞪了甄诚一眼道:“你还好意思问?这两年来义兄可以说是夙兴夜寐、事事『操』劳,这白发就是他太过劳累之下给累出来的。相比一下,你这个作兄弟的也太……唉,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至少我很少能见到你在巳时之前起来过的。”
甄诚有些委屈的道:“姐,我是贪睡一点,可我办事还是很尽心尽力的。”
甄宓小心的把那根白发用纸片包起收好,起身从甄诚手中取过木梳,转到甄诚的身后帮他梳理『乱』发:“你做事认真姐姐当然知道,只是希望你能更勤奋一点,好歹也多帮义兄他分点忧。一个人的精力终穷有限,我担心义兄再这么『操』劳下去早晚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