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魏公公如此说,常浩心中也是憋屈无比,有种一番辛苦为谁忙的愤怒充斥于胸间。
“公公,这事就这么算了?”
他愤愤不平地说道,除非是眼睛瞎了,他才会到现还看不出李荣轩有问题,虽然适才在郡守府中,他没有说什么,表现得十分低调,但那并不代表着他愿意忍下这口气。
“要不然还能怎样?”魏公公叹了口气,道:“原本以为夏远图就是罪魁祸首,可如今看来,这李荣轩才真个是深藏不露,从一开始就把咱们玩弄于股掌之间,说他和响马贼没有关系,咱家肯定是不信的,可问题是,咱们没有证据啊!”
常浩闻言不由一窒。
是啊,没有证据啊!
他现在已经可以想像出,夏远图虽然是响马贼的大当家,可弄不好也不过是李荣轩手上的一枚棋子而已,他此次死得如此蹊跷,十有就是李荣轩要杀人灭口。
至于李荣轩为什么要杀人灭口,原因可能有很多,常浩一时之间也想不明白,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里面肯定有一个天大的阴谋。
他犹豫了一会,低声道:“公公,潜龙内卫办案,证据不证据的,重要么?”
魏公公闻言不由回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当潜龙内卫真像外边那些人说的一样,可以胡作非为不成?不错,潜龙内卫办案,有时候是不拘一格,甚至于某些时候不管有没有证据也敢下手拿人,张冠李戴编织罪名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干过,可那都是在有十足的把握,知晓了对方的虚实,确定对方罪有应得,而且得了陛下首肯的情况下!”
他摇头道:“李荣轩隐藏如此之深,罪行不显,虽是你我都晓得他有问题,可以他如今的情形,挟大胜之势,只凭咱家一面之词,便是陛下也不会轻信,而且就算是陛下信了,肯定也不会在此时办他,否则岂不是寒了边军将士之心?”
常浩闻言不由哑然,好半晌才黯然道:“怎会变成这样?难道就没办法了?”
魏公公阴森森地说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现在惹急了他,于我等无益,他手握重兵,一个弄不好逼得他狗急跳墙,却反而会凭白害了咱们的性命,此事当从长计议,须待咱家回转东都,设法禀明陛下之后,再图后计!”
说着他又是一声轻叹,道:“小友,此事只怕牵扯极深,咱家有种感觉,这事情已不单只是响马贼为乱这么简单了,依咱家的直觉来看,夏远图当日所供称的那些事情,只怕十有都是真的,便是有假,也假不到一二分,常威,夏远图,这两人行事或许真是出于愤慨,不过背后只怕有人暗中刻意推动,常威和夏远图,甚至是那李荣轩,很可能都只是他们手中的棋子而已,他们弄出这一堆事情来,所图只怕极大!”
常浩听了,心中又是剧震,再仔细一想,却发现魏公公之言,确实极有道理。
旁的且不去说,单就此次的事件而言,从引发了一切事端的定北将军府惨案起,一直到现在,在这一连串的事件当中,常威这个定北将军死了,夏远图这个响马贼大当家也死了,魏公公奉命查案,也是深受其害,几次险些送了性命,晋王宁载信因为宁飞燕之故,也圈入其中,助魏公公查案,差点将晋王卫军弄至全军覆没。
就连看似和这一切没有什么关联的金帐汗国那边,如今也是丢了九原城,损失惨重,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退兵也只是或早或晚的事情了,而同样的,并州边军也是死伤不少。
没有那个人或者那个势力在这一连串的事件中讨到了什么好处,除了李荣轩。
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李荣轩成功地由边军副帅,上升到了边军主帅的位置上,而经过九原一战之后,凭借着手上的战功,他坐稳这主帅的位子,也已经没有太多的悬念了,更不要说,在夏远图身份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