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不太记得那时候的事,但他的动作却突然将我的记忆勾起。
小时候他每每拉我去顶罪时总爱将手指放在唇边,然后告诉我他又发现了甚么好玩的东西要带我过去看。我却从不怀疑他,于是每次都上当了。
在我印象里,只有他敢这么三番两次地骗我了。
再次扯了扯我的衣袖,白誉兮兮靠上前。
“素真~”他果然还是同那时候一样欠调/教。我额上青筋跳了跳,“我同你不太熟”
说着脚不停歇地往殿里去。
但心里那个梗却迟迟下不去,明明这场全神宴阿娘本应该出现,却因为不被承认连天界的边都未沾上。
我恨恨地在心中算来算去,这一切都要怪天君那老头,明明白白接纳我们不好,却偏偏要同王母做对。
想着不自觉咬牙往回走。正殿的客人已离去不少,估计是宴席结束了。但芍弋却仍坐在方才的位置,同天君那厮举杯畅谈。
因着今日他有些冷落我,心中不免有些堵塞。但转念一想自己同他却没甚么关系,犯得着为了他让心情变差么?
见我回来芍弋悄悄传话道:“你方才去了哪?”
我冷哼了声:“本仙去哪与你何干?”
他本想回答,但看见我身后突然探出脑袋的白誉拉长了脸问:“白誉怎么同你一道?”
他莫不是在喝醋?暗自高兴一把我神气地扭头:“与你何干?”
他将酒杯放下,轻挑眉道:“你可是怪我今日冷落了你?”
一语言中!我慌慌低头不再回答。他也就识趣地接着饮酒。白誉返回自己位置,但目光却时不时瞄过来。我看他今日怎么就有些怪?
芍弋这厢还在一杯接一杯的喝,就好似方才手抖只是我眼花而已。桌上倒下的酒瓶不止七八壶,原来他是很能喝的。
想着自己替他挡酒的傻事,我恨不得找个地方遁了。
这场宴席的结束的好不欢喜,我一直处于自我厌恶状态,芍弋也不来同我搭一句话。倒是白誉很热心地上来关切道:“素真你脸色怎么不大好?”
我幽幽白了芍弋一眼,“心里有些不大舒服,没甚么事。”他顺着我眼看过去,芍弋正面无表情地在旁走着。他这表情看得我心里很不舒服,闷闷的。
许是察觉到我的目光,芍弋转头来,淡淡地看着我。我总觉得他目光里有甚么东西,是我琢磨不透的,很遥远,却总想追逐,像是很久前就有这种感觉。
避开他目光,我扯过白誉问:“看在小时候我替你背罪的份上,你难道就没有要报答我的意思么?”
白誉很是热情,抬起手遥遥一指道:“不如去那儿?”
突然一只手搭在我肩上,芍弋冷冷道:“素真你去哪?”我揉揉眉,他这是第几次问我上哪了?闲来时关心一会儿,没心情时将我晾一旁。
我没耐烦地甩开他的手,同白誉一道走了。
事到如今我也不好说白誉什么,他爹玄冥真人在天界的名声响当当的,奈何到他头上却变成一个耻辱
我抖抖衣,从地上站起,看着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白誉凉凉道:“我从小还未这么佩服过一个神仙”但他却突然猛地将我往地下拽,神经兮兮地竖起一根手指作了个“嘘”的手势。
四周人声鼎沸,烟雾缭绕。看样子我们是落到一个酒楼里,但这儿却同普通酒楼大相径庭。这里大都是半露香肩的妙龄女子,袅袅从旁经过一股花粉味儿幽幽传来。
屋内时不时传来女子娇柔的喘息声,我顿时醒悟,这哪是什么酒楼啊,分明就是个窑子嘛!红着一张脸慌慌拉着白誉起身,不知何时芍弋已双手负后站在我身后许久,一张脸冷得渗人。
他想开口,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