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我的答案他很满意地点头,望向远处半响,忽又道:“你方才跑到那儿是做什么?”
他这么一问我脑子才开始慢腾腾地运作起来。
因为替芍弋那厮挡酒挡多了,我不胜酒力便逃了宴席。在半路遇见一个小哥小哥
脑里灵光一亮,我总算明白今天的白誉奇怪在什么地方。那小哥看起来竟有几分像白誉!莫不是我遭了这两兄弟
想着便觉得身边这厮似在酝酿什么,不觉汗毛竖起偷偷往旁挪了一小步。
白誉又抬手将烟管凑上唇边,开口道:“昨日我送你的发簪你可喜欢?”
我正好抬起脚,他这么说委实将我吓了一大跳,只差落脚时没崴着脚。
“你你方才说甚么?”我想确定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便胡乱掏了掏问道。
他终于将面正向我,将将是侧着的脸我还不大敢确认,但仔细分辨正脸一番,我果断下了定论:他们是同一人!
他将烟管收了,说:“你委实也太伤我心了,那发簪落地上还跑那么急”
心中一阵凉飕飕的感觉。难道本仙我竟被白誉这无良小司玩弄了一番么?这厮未免也太无聊了
正在心里琢磨如何回报他这个大人情,突然觉得头上像是/了甚么东西,想抬头但被他的手压着,“别乱动。”
语气强硬但我竟受了他的话,真的没动。
“好了。”他放开压着我头的手,拍拍掌笑眯眯看着我道,“这样看起来真不错。”
我伸手摸摸头,发髻上确实/了一支发簪,我仔细摸了一番,微微辨认出那是小哥,不,白誉送我的白玉簪。
原来他不过是想将我落地上的发簪还给我而已,怎奈我却因身子不舒服逃了。
“你可见着那殿里的人了?”他收回手,又取出烟管问。
那个深紫色眸子的男人么?我点点头,“是你将我丢在那的?”
他拿烟管的手抖了下,“什么叫丢,我可是好端端地将你放在地上的。”他将好端端三个字念得尤其重。
我又点点头,“那人是”
“就是之前想寻你帮助的人。”他解释道,“本不想这样做。不过这次既然你也来了,就顺便让你们见个面。”
男人嘶哑的声音传入我耳里,“女儿”
“他为何要寻我?”
“我不清楚。”他将头转向屋内,男子的咆哮声不断传出,“也许,你们有甚么关系。”
一个被关在天牢里的人能同我有甚么关系?我摇摇头,“他一个被关的人怎会同我有关系?”
白誉将目光转向我,眼里隐隐有甚么东西在翻腾。
“我不知道。”他仍这样回答,“我已还了这家伙人情,后边的事就不归我管了。”
他的回答自是没给我提供什么信息,我也只好作罢。不过离开时心里总有个想法,改日我定得好好拜访这牢里的男人,也许同他交流还能知道些什么。
回殿的路上我因走得太急一个不留神撞上了人。抬头一看是几副嫌弃的嘴脸,看我半响突然全撤到一旁,走了。
我疑惑地立起腰杆,耳边却明明白白听见几声小声议论:“这莫不是芍隼的孙儿媳?”
“一定是。我方才闻到她身上有股讨厌的味道。是那野猫的味道。”
“呵呵,说来真是好笑。芍隼那么大年龄竟连个帖子都能写错,所以他们家要了那野猫真是活该呢。”
“我听说这次的宴席可连西北的神都请来了,偏偏没有请那猫妖一家,若不是芍弋我看她也来不了这呢”
猫妖的耳朵偏偏很灵敏,这番讨论若是听不见那是诓人的。
但就算我听不见又如何?我心里是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