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的忙音传进耳朵,她盯着手机疑惑的同时,收到他发过来的微信。
——定位发给我。
陶奚时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考虑两秒,回——你还没退烧,不要出来,我自己能回去。
他又重复了一遍——定位发给我。
她抿唇,把定位发了过去。
发了固定位置,她不敢再继续走动,干脆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等着,过几分钟后,大概五分钟都不到的时间,那辆熟悉的白色兰博基尼出现在她视线里。
随后,盛林野下车。
陶奚时起身走过去,第一件事是踮脚抬起手探他额头的体温,触碰到的还是过高的温度,她皱起眉低声说,“都说让你不要出来,烧一点都没退。”
她踮脚抬头才到他的肩膀,试了体温后立刻收回手,脚跟刚碰到地面,手被他及时扣住,他掌心的温度也很高,紧贴着她的手腕。
月色朦胧,她站的方位是路灯下,昏黄的光线洒下来,把整个轮廓都照得柔和不少,盛林野盯着她看,“陶奚时,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话音落,她的心一个咯噔,尝试着缩回手,可他抓得实在太紧,她没回答,在心里反复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
直到他再次开口,目光灼灼:“你告诉我,我帮你完成。”
“以后,你待在我身边。”
前一刻还在遗憾来不及走的捷径,此刻猝不及防地再次展现在她眼前,她甚至什么都不需要再做,只要轻松地抬起脚,就能踏上那条捷径。
她以为没机会了,谁知峰回路转得这么快。
可他的眼里,有她一年前的样子,她竟然舍不得接受。
盛林野一直都没放开她,也没催她回答,耐心地望着她,耐心地等着她的回应。
过了好久,陶奚时用力挣开了他的手,摇了摇头,认真说:“我只要知道他的消息就好。”
“行。”盛林野一点也不为难她,反而还顺着她的力道松开手,微微侧了侧头,“上车,先回去。”
回去以后,盛林野交给她一份资料,同时说:“我明天回香港,早上送你回去?”
“可以。”陶奚时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次日清晨,陶奚时像来时那样,把行李箱塞进后备箱,坐进副驾驶,听到盛林野又在打电话,但是很快就讲完,他挂了电话问她,“回家?”
陶奚时的目光不知道望向哪儿,“你先送我去另一个地方吧。”
“去哪?”
“西山墓园。”
这四个字,她说得极轻,轻到几乎快要听不见。
过去了这么久,不管怎样,最后总是要面对的。
她逃避了这么久,可是逃避再久又有什么用呢?再怎样不愿面对,也根本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啊。
清晨的墓园极清静,弥漫着一阵压抑的气息,压得人透不过气。
又下起了细细密密的小雨,打在皮肤上有轻微的痛楚。
陶奚时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只一眼,眼睛就红了,鼻子一酸,眼泪便直接无声地坠落。
照片上的女孩笑得温柔,眼睛里柔和的神色仿佛要溢出照片,仿佛还站在她面前,冲她笑得开心。
恍如昨日。
一切的一切,都恍如昨日,又恍如隔世。
陶奚时蹲下身,伸出手轻轻地抚过照片,被雨水打得有些湿了,她用指尖擦掉水珠,哽咽着出声,“浓浓”
“对不起。”
“是姐姐不好,姐姐对不起你”
纤细的指尖从照片抚过,又抚过下方的名字。
——陶意浓。
盛林野等在外面,抽着一支烟,低头在翻手机相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