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母将刚买回来的早餐装进干净的碗盘里,扔掉堆积在一起的塑料袋,倒了一玻璃杯的原味牛奶放在餐桌上,冲房里喊:“奚时,出来吃早餐了!”
“好。”
里面传来含糊的一句应答。
陶奚时正刷着牙,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她刷牙的动作一顿,屏幕上跳出来一条短信,是陌生号码,短信内容就两个字。
——下来。
吐掉洗漱水,她对着镜子扎起头发。
餐桌氛围很安静,陶父坐在餐桌上看财经报纸,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陶奚时在他身边坐下,提起筷子夹了一只灌汤包。
陶母把牛奶推过去,柔声细语,“今天爸妈调出来一天休息时间,陪你出门走走?”
脑海里蹦出那条短信,陶奚时想了一下,轻声说:“妈,今天班里有个毕业聚会。”
其他多余的话也不必说,陶父抖了抖报纸,多看了她一眼,出声:“那就去参加聚会吧,和同学多接触接触,交友广泛点不是坏事,毕竟同班的都是些正经同学。”
陶奚时低下眼睛,咬了一口灌汤包,尝不出什么味道。
陶母问:“什么时候出门呢?”
“吃完早餐就去。”
“快把牛奶喝了吧。”
“好。”
九点十五,已经过了上班早高峰,御景园小区门口人影稀疏,尽管进出的人流不多,但停在大门口的那辆顶级轿跑还是吸引了不少的回头率。
车太过耀眼,陶奚时几乎不用思考,直接上了这辆车。
一转头,驾驶座上那人完美无瑕的侧颜就直接映入眼帘,眼角眉梢都好看,皱眉的时候眼角微微下垂,有点酷。
一张脸精雕细琢的像是艺术品。
讲真,不论陶奚时有多讨厌这人,但这张脸是真绝色,百看不腻,长得好看的人做什么都能加分。
盛林野在打电话,情绪不怎么好,先是对着电话那边骂了一通,后来电话那端好像是反驳了什么,他冷笑,“你可劲作,别来烦我。”
掐掉电话,他带着火气把手机往中控台一扔,一身的脾气。
过了十几秒,他又拿回手机,侧头瞥到陶奚时,“你就这样走?”
陶奚时有点莫名,“不然?”
他翻出通讯录找号码,懒得抬头,“一周,把换洗的衣物带上。”
看到他把手机搁在耳边,又要通话,陶奚时也不多问,直接下车准备回家收拾行李,关门之前,清晰地听到他讲了一句——
“把谢青贝给我盯紧了。”
车子匀速地行驶在高架上,车里冷气十足,温度低得有些过分,陶奚时揉了揉被吹得冰凉的手臂,忍不住低声问,“你能把空调开高一点儿吗?”
盛林野伸手调高温度。
她安静下来,换了个姿势闭眼休息。
从上车到现在,她什么问题都没有,让她带衣物就回头收拾行李,然后任由他开着车,驶离市区,唯一的一句话也只是让他调温度,乖得令人诧异。
现在竟然还能安心在车上睡觉。
心有点大。
明明之前防备心理那么重,警惕那么高。
他扯唇笑了一下,加快了车速。
陶奚时醒来就瞧见车窗外大片的向日葵,这是一条挺长的水泥道路,两旁望不到尽头的田里栽满向日葵,一朵挨着一朵开得极盛。
盛林野开得太快,那片向日葵花海没一会儿就被抛在车子后头,景色在不断后退,陶奚时坐起身,问:“这是哪儿?”
“乡下。”他拐进一条小路里。
入目的是一栋栋倚山而建的老旧房屋,连绵起伏的山峦,以及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