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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的赋税,国民所受的奴役越重,便越不能不宽减赋税。这是通则。过去到现在一直是如此;将来也将永远如此。”孟德斯鸠说:“大多数共和国可以增加赋税,因为国民相信赋税是缴纳给自己的,因此愿意纳税,而且由于政体xìng质的作用,通常都有力量纳税。”

    相比之下,确实像英国政治家柏克所说的那样,“专制的政权,是一个无能的筹款者”。因为在专制国家,会永远困惑于无法确知赋税轻重的界限,永远无法让国民心甘情愿纳税。十七世纪,曾担任过驻海牙大使的英国政治家威廉坦普尔爵士说过,“西班牙强征于荷兰的赋税,较之荷兰加诸自己的,少十倍不止,荷兰却不接受,而要反抗”。柏克称他“说得没错”。在法国大革命前夕,英国人均税负占人均收入的比率,也差不多是法国的2倍。若仅看税负占人均收入比率的高低来判断一个国家是否横征暴敛,那法国大革命前夕的英国比法国更像是一个横征暴敛的国家。由此可见,单凭税负轻重多少,是无法判断是否属于国民无法接受的苛政,无法承受的税痛。

    最为关键的税痛,是对人的自由和权利的伤害,而非税额的多少。在柏克看来,“人在权利上所受的伤害之深,与在钱袋上受到的伤害之大,是可以同样之甚的。一项剥夺人民之全部自由的法案,未必使其财产大受损失。人在大路上被抢了两文钱,使他大为愤恼的,主要不在于这两便士。”苛政、虐政也好,暴政也罢,并非得是把人逼得没有活路,榨干最后一滴油。

    一言蔽之,横征暴敛或轻徭薄赋,不是个百分比多少的数字问题。德国哲学家黑格尔在1821年出版的《法哲学原理》中就说:“……在一个宪政国家,由于人民自己的意识,捐税反而增多了。没有一个国家,其人民应缴纳的的捐税有象英国那样多的。”没有人民的自治,政府摊派征缴,无论多少,都属于暴敛横征。倘若以当年汉普登和他家乡山民的标准,或者以杰斐逊们的观念,中国自秦汉至满清覆亡的赋税,无论数量大小,都属横征暴敛,都是苛政、虐政。这才是最为深重的税痛。没有或者缺乏这样的税痛感,就没有或者缺乏宪政民主的精神和心理基础。换言之,赋税制度影响一国人民的精神面貌,反映一国人民的精神面貌。有什么样的人民,就有什么样的赋税制度;有什么样的赋税制度,就需要什么样的人民。

    须小心看待的力量

    大国之大,给人最为直观的印象,就是兵强马壮,军力雄厚。而维持给人印象深刻的军力所需滚滚的财源,则是民脂民膏。

    如何确保人民血汗维持的军力绝不至于演变为人民的异己力量,沦为任何强人或集团对内对外一逞私yù的冒险资本,是千百年来人们竭力探索的政治难题之一。而探索之路上,难得顺风顺水,有成功的宝贵经验,也有失败的惨痛教训。

    “凭刀所予的权力”

    哈林顿(16111677)是英国革命的见证者。

    查理一世被俘后的时光,就是在他的陪伴下度过。平日里两人私谊甚笃,话也投缘,然而只要哈林顿谈大洋国的共和国理想,查理一世一听就烦。

    不过,通往共和国之路上的障碍,并非只是查理一世这样的君王。等到砍掉国王的头颅,共和的绚丽霞光,依旧没有照临大不列颠。克lún威尔成了终身护国公。用跟他同时代的克拉lún顿(16091674)的话来说,“尽管没有国王的头衔,然而他拥有的权力和威望使任何一位国王都望尘莫及。”克lún威尔照样对哈林顿的共和国理想不感兴趣。

    在1649年,也就是查理一世被送上断头台那年,哈林顿开始写他的《大洋国》。这部政治小说里,主人公奥尔佛斯麦加利托在革命成功之后,辞却执政官一职,退隐乡间。一看便知,是想假借这个虚构的大洋国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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