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还被送上断头台。
人比人,气死人。路易十三要比他的妹夫查理一世专制,可最后不得好死的,却是查理一世;查理一世的宠臣斯特拉福伯爵被当罪犯处死,国王自己还得忍痛批准死刑判决书,而红衣主教黎塞留却是1642年死在红衣主教府的自家床上,并且备享哀荣。黎塞留有句名言:“如果人民太舒适了,就不可能安守本分,……应当把他们当作骡子,加以重负,安逸会把他们宠坏。”劳德大主教哪敢说这种话,又哪里说过这种话?在黎塞留执政期间,捐税一个劲地往上涨。到这个家伙去世的时候,国税已预征了3年。够狠了吧?如果说法国的马扎然红衣主教和英国的劳德大主教之间,必须有一个人该死的话,轮不到劳德。
常备军是专制必备之血本。黎塞留这么干,有qiāng杆子撑腰。法国朝廷有足够的刺刀镇压人民对苛捐杂税的反抗。1626年法国陆军只有12000人,1635年陆军已达13万。1639年暮春,诺曼底地区的赤脚汉起义,是法国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抗税bào dòng。这年7月16日,一位古当斯法院的官员,本来跟盐税一事没有一点关系,可他被怀疑是税吏,结果遭处死。不仅他的尸体遭到践踏,就连双眼,也被fù女用纱锭给挖了出来。人们还在他的坟上立碑警告,谁敢来阿富朗什增添新税,就会落这样的下场。可这场大火,朝廷硬是用雷霆手段给扑灭了。qiāng杆子里面能出钱。可詹姆士一世爷儿俩缺的,就是qiāng杆子。自1603年到1640年,詹姆士一世和查理一世“在紧急状态下可以召唤到的武装人员,为数只有几十人,而不是上千人”。想像秦皇汉武或路易十四那样征敛,也缺乏本钱。
汉普登抗税
英国历史上大名鼎鼎的约翰汉普登(15941643),出身贵族,在剑桥大学读过书,1621年年纪轻轻就被选进下议院。可这位有头有脸、邻里敬重的绅士,却是查理一世眼里的刺头。1627年,因为抵制查理一世的“强制xìng借款”,就被下过一回大狱。那次,他坐了差不多一年的牢。
后来,在查理一世征船税这事上,约翰汉普登又挑头和山民们一起抵制,硬是拒绝缴纳区区20先令。虽说在1641年左右,花大约20先令就能买一头菜牛,可汉普登并不是缺那点钱,他每年的收入估计超过1500英镑。但他认为,要是乖乖地jiāo了这20先令,等于承认国王有撇开议会随意征税的权力。兹事体大,将就不得。
事情越闹越大。面对抗税风潮,查理一世抬出了国家安全的理由。星室法院给国王的意见是:“当王国的普遍利益和安全濒临存亡关头,整个国家处于危殆之中的时候,陛下可以下令所有臣民提供相当数量的船舶,连同弹yào和给养在内,谁拒绝就对谁强制执行;同样,唯有陛下可以决定这种危殆之存在与否,决定何时以及如何予以防止。”查理一世公布了法官们的这个看法。
其实,这样征收船税也不是查理一世突发奇想。七百多年前,按照阿尔弗雷德大王(849899年)时代的一条法律,维持舰队的费用应由全国承担。只是这条法律是老皇历了,内陆各郡不jiāo船税已成惯例。就连西班牙无敌舰队威胁英吉利安全的日子里,伊丽莎白一世也没能破这个例。更何况,查理面前,偏偏又有一个要跟他过不去的国会。丘吉尔就说,“仅就这个要求的正确xìng来说,如果把它提jiāo一个忠诚的国会,也会得到一致批准的。”
想想也是。海军并不只是沿海城镇的事情,跟整个国家有关,为了在和平时期维持一支海军力量,向全国征税,照理不也说得过去么?可是,过去不是这样做的,现在查理一世没经议会同意就要改规矩了,而议会里的先生们,却又大多来自内陆,本来就对海军没啥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