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
……怪来怪去,全怪她人矮手肥腿又短,要是像昱姊、姊那样修长俐落,光用脚趾头都能把离鸟给拾回来。
如今挂在这儿,进不了退不开,看来得唤自家的鹰儿去知会爹娘或姊姊们来救命,只是事后肯定要被叨唆上好些天。
突然,一道属于年轻男子的朗声在上头响起
“撑住!”
她惊讶抬头,见崖边探出一张脸,模样似乎大她没几岁。
那少年也壁虎游墙般攀爬而下,但动作不知较她俐落多少倍,且速度甚快,眨眼间便游到她身侧。
她定睛一看,发现他双腕是有机关的,那机关各弹出五根铁爪覆在手背上,方便他在峭壁上爬游。
甫靠过来,少年以单手稳住,另一手则从腰带内侧拉出一条好长的带环银链,飞快缠过她的腰肢,将她环扣在自己腰上。
“我背你上去。你放手,揽我颈子,别怕。”
“丽扬不怕。”
她精气神十足,对他两腕和腰间的小巧机关十分感兴趣。
十指放松,她小身子一扑,落在对她而言好宽、好壮的背上,藕臂立即环住他的颈项,小腿更是不客气地圈上。
“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打哪儿来?我今年八岁了,你几岁呢?这爪子和环链是怎么变出来的?是你自个儿整弄出来的吗?你身上还有其他机关吗?等会儿能让我看看吗?”
女娃儿小脸挨在他耳边,叽哩呱啦溜出一长串问话,嗓音软软糯糯相当好听,跟唱歌似的,但……会不会太精神了些?
聂行俨这会儿是信了,她真的没在怕。
“上去了,抱紧。”他微板着脸,一副少年老成模样。
“小哥哥小哥哥”她赶紧蹭蹭他的肩。“小鹰掉巢外了,要捡回来啊。”
“它摔死了。”瞥了眼蜷成一坨、动都不动的灰毛团,两道英眉皱起。
“没摔死啦。”
“即便没摔死,也救不活。”
“能的能的,小哥哥,能救活的。”咬咬唇,有些可怜兮兮。
“小哥哥……”聂行俨抿着俊唇,最后还是攀挪过去,让她伸手将离鸟拾起。
回到崖上仅一下子工夫,他收回铁爪,解开环链放女娃坐下,待回身瞧她,她亦张着亮晶晶丽眸冲他直笑,缓缓摊开小掌。
“它胸脯一鼓一鼓的,我摸到了,心跳得很用力呢。小哥哥,它不会死。”
她的笑很有力度,让他联想到从山头棱线上跃升的日出,灿烂却不刺目。
那带着生命的热力不知觉间好似递进了离鸟身体里,被她珍而重之捧在手心的灰毛团儿,此时瞧着竟比刚刚好上太多。
至少那小小身体有些起伏轻颤,不像死物了。
他内心颇为讶异,却冷酷哼了声
“拾回来,不会死,那之后呢?你若还离归巢,小鹰儿不会相互攻击,但互夺食物是绝对的,它抢不过其他几只,最弱的终会死去。”
尽管才十二、三岁,已开始历经沙场的小少年目有寒锋,老气横秋盘臂于胸的姿态大有“天下之事我说了算”的派头。
怎料女娃娃还是笑。“那我就养着它,带它回家,不还了。”乐呵呵朝他眨眸。“小哥哥,你救了我,我们还一块儿救了小鹰,你也跟我回家吧?我家离这儿很近,我爹娘很好客的,还有阿姊们,她们生得可美了,是高原上最美丽的花,每天总有好多人对她们唱情歌,小哥哥,你会唱歌吗?高原上美丽的花儿,你没能见上一眼那多可悟”
“丽扬公主丁冢,我全都见了。”聂行俨皱起眉峰打断她的话,只觉跟个八岁女娃说话好辛苦,话题飞跳得厉害。
“嗄?!都见了……你、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