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不敢责怪谁,可是得知他们所受的一切都是因为,百姓便躁动起来,将淮州的涝灾归结于皇家无德,所以天降灾祸。
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不过一夜之间,淮州以至于临近数座城池都知道了。
不少百姓因为此事而怨声载道,有些诗人还写了不少批判齐盛帝无德的诗在坊间传阅,地方官不敢怠慢此事,镇压不得,连忙将此事上奏。
不过几日,齐盛帝的御案前摆满了奏章。
封玦有意要整云琰父子,这些谣言都是她派人散出去的,自然有那个能力让云琰不知情。
云琰自信满满的离开京都去淮州,却一身是伤的回来,云琰也是憋了满腹的怒火。
山匪劫财?若是东昱的山匪都能强到那种程度,那还得了!
若是让他知道这次是谁在后面整他,他势必要让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云琰本就是回来请罪的,是以素袍加身,连马车都没有做,带着伤从淮州赶回,到了京都已经体力不支,在皇宫门口,便又弃马,徒步到了御书房,然后在御书房外面跪求齐盛帝召见。
殊不知,比他先到的,是淮州传出的谣言,齐盛帝已经到了愤怒的边缘,听说云琰素衣跪地,求见他,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发泄的对象。
“让他给朕滚进来!”
曹贵都给吓了一跳,毕竟,齐盛帝向来看重云琰,何时对云琰如此疾言厉色过?
曹贵觉得,齐盛帝的怒意不仅来自于淮州出事,云琰办事不利,更多的是因为那晚发生的事。
他一觉醒来,只觉得脖子剧痛,却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而也就在那日后,齐盛帝的脾气变得异常暴躁。
“嗻!”曹贵多余的话不敢说,连忙下去传人。
云琰垂着头进入御书房,跪地道:“不孝子云琰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赫抬手便将桌案上弹劾云琰的折子往云琰头上一砸:“混账,你看看这都是什么!”
云琰不躲不闪,那折子猛地砸在他头上,他只是眉头拧了拧,额角瞬间鲜血泗流,他仿若不知道,伸手捡起折子,翻了几本,然后面色一变。
然后慌忙俯身磕头:“儿臣惶恐,辜负了父皇对儿臣的期望!”
“惶恐?你该惶恐!”齐盛帝面色阴沉,极为愤怒,哑着嗓子道:“你若有半点出息,便不会让朕如此面上无光,如此好的机会,你竟然白白错失。不过是山匪,便让你手足无措,朕养你何用!”
云琰抿着唇,胸腔也掩着一腔愤怒之火,他猛然抬眸,却猛然看见齐盛帝鬓边的白发,他不仅一愣,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齐盛帝竟是变成这样?
他可不会觉得,一个云浈没了,便能让齐盛帝伤怀成这个样子。
看来,京都也不平安。
云琰捏着奏折,一字一顿道:“父皇,您不觉得此事太过蹊跷?儿臣失了灾银,妹妹出事,这本无关联的两件事却被人拿来做文章,以指责皇家无德,君王不慈,所以惹怒上天,降灾警示,这是不是太巧了一点。”
齐盛帝募得反应过来,仿佛醍醐灌顶,然后一拳砸在桌案上,道:“是他!玉面狐狸就是他!”
玉面狐狸是云瓖,云浈是他杀的,灾银也是他劫走的,谣言也是云瓖所传,所有的事情通通是他做的。
该是,云瓖真的还活着!
齐盛帝觉得可怕!
本该死了十几年的人,竟然还活着。
怪不得,怪不得封玦能轻而易举的将淮州的山匪首级拿走,琰儿却惨败。
原来,劫走银两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山匪,而是云瓖!
云琰眸光微闪,一时不知齐盛帝是什么意思。
他,指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