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
「喏,老、老奴明白。」许妈妈忙殷勤堆笑,心下越发惊骇。
「还有,既是来庵里,就该有个清心苦修的样儿。」平庆伯夫人挑高眉,斜睨她一眼。
「喏。」许妈妈自然清楚自家夫人的暗示。「老奴会好好jiāo代胡婆子的。」
平庆伯夫人嗯了一声,面上狰狞之色转瞬又恢复端庄优雅的微笑,昂首吩咐道:「再多给福元庵添上五十两银子灯油钱,好教菩萨知道咱们府里的诚心,庇佑我那大姊儿顺顺心心地嫁入郡王府,日后能早些为皇家开枝散叶,一生安享富贵。」
「嗳,老奴这就去。」许妈妈哈腰堆欢道。
无极洞中,正胡天胡地……啊,是昏天暗地……
入夜后,洞里越发yīn冷得厉害,容如花缩成一团钻在美少年计环琅怀里,睡得昏天暗地,透着nǎi香的软嫩小脸紧挨着他精瘦的胸口,热热的气息吹呀吹地令人发痒。
计环琅已经忍了很久,每一刻都想把怀里这团越来越放肆的小东西丢出山洞外。
要不是他努力在重伤失血虚弱的状态下,艰难调整了她极其不乖的睡姿,自己恐怕早就被她重压得肠子都跑出来了……咳,至少肋下那道剑伤也得多迸裂三寸。
可是尽管脸色难看,磨牙磨得凶神恶煞,他始终一手放在她后背,一手抱着她小屁股,自有意识地环箍着这小小香软的身子,唔,还是不够软,再肥个七八斤抱起来更舒服就是。
因着怀里手感的缘故,他的思绪一下子又乱岔了个十万八千里远,不过却也渐渐地感觉到自己好像真的退烧了,身子骨没那么酸痛虚乏了,否则哪里还环得住这小鬼?
「你到底是谁?又怎么会被丢在这里?」他低头看着怀里正流口水的小娃娃,嘴角僵了僵,凤眸微露厌恶地替她擦了擦嘴边的晶莹。「脏死了,你要是我妹,我也丢了你。」
「别……别丢小九……小九会乖……」怀里小东西也不知是因梦魇还是模糊听见了他的话,惊悸颤抖了起来。
「你,你别想哭啊,」他呼吸一紧,有些慌乱地结巴哄道:「本侯……本侯也不过随便说说而已……」
「小九乖……小九会听话……不要丢……」容如花却没有哭,她犹深陷在噩梦中,哆嗦着,却死命咬住嘴唇,胸口剧烈起伏,脸蛋憋得都惨白泛青了还是没敢哭。
计环琅不敢置信地盯着怀里这仅有五六岁大的小女娃,究竟是哪个该剐的混蛋,逼得一个原是应该无忧无虑喝nǎi撒欢的小娃儿在梦里连哭都不敢哭?
他背脊窜过了一阵强烈的战栗既是愤怒也是深深寒意。
「小鬼,就冲着你救了本侯一次,无论是谁将你置入这般凄惨境地,本侯必替你讨回这个公道!」他严肃地允诺。
「……」
「本侯从不欠人人情,帮了你之后,咱们就恩怨两清,摆平了。」
「……」
「我也不追究你出言不逊,拿我容貌说事的错,只要往后你别再唤本侯……嗯,那样。」
「……」
「听见没有?」
「呼噜噜……」
美少年漂亮的脸霎时一僵,随即怒气翻涌,屈起指节就想重重敲她的脑袋瓜儿上,可真正落在她额上的力气却轻如蝴蝶沾枝。
「又脏又笨的臭小鬼。」他索xìng改敲为捏,修长如玉的两指夹住她的鼻子两端,唇角恶趣味地弯弯一笑。
一霎息过去……两霎息过去,苍白的小脸有点泛红……三霎息过去,小嘴张开了想吸气,又被另一只恶意指尖压住了……四霎息过去,容如花开始呜呜鼓腮,兔崽似的矮小身子不安地蠢蠢扭动起来……
「咿……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