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死了?很显然,我的身躯已经变得僵硬,就像死人一样。我紧闭着眼睛,不动声色。他拿走了我的qiāng,我以为他会一qiāng毙了我,心里想着自己离死期不远了。
当时,虽然我闭着眼睛,但神智却非常清醒,感觉也极其敏锐。不一会儿,我就感到周围开始变热,听见干柴烈火燃烧时的劈啪作响。我立刻意识到谷仓着火了,那个苏联人肯定会杀了我,然后再把我烧成灰,一点都不留下!这些可怕的念头在我脑中涌现,让我变得思绪纷乱。我死了,就没人能去通知哈尼斯,库茨克和阿克斯曼也不会知道我的死讯。安妮玛利亚,我的母亲、父亲、兄弟姐妹、朋友和同学,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的命运,永远也找不到我。除非我的身份牌不被烧化,同我的骨灰一起被发现,否则“失踪”就会成为我最终的判决。我陷入了绝望,不再奢求偷生,只希望立刻得到解脱!快扣动扳机!开qiāng!开qiāng!结束这可怕的一切!
周围的温度不断上升,快要烧焦我的皮肤了,嗓子就像着了火一样。我无法继续坚持,从僵硬的状态中转过头来,睁开双眼,那个苏联士兵已经离去,周围浓烟密布,令人窒息。我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火焰和浓烟的包围,正准备跨出门口,突然一颗子弹掠过我的左上臂,划破了我的制服。难道苏联人还在屋外等着杀我?
这时,从滚滚烟雾中走出几个身影,为首的第一个人并不是苏联士兵,而是我的同伙,苏军已经被击退了。在第二天黎明前,库茨克jiāo给我一封急件,嘱咐说:“敌人已经被打退了,我们会继续坚持,但需要紧急增援。”
库茨克最后对我说的3个词是:“增援!增援!增援!”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也没有听说过他的消息,我想他肯定是与手下的众多青少年战士一起阵亡了。面对装备精良且数倍于己的苏军,他们显得如此势单力薄,失败是必然的结局。
在柏林,面对即将来临的灾难,人们陷入了更大的恐慌之中。苏军在攻克措森之后,并未做过多停留,而是马不停蹄地向柏林进发。先头部队已经逼近柏林西南郊区,另一部则向西直取波茨坦。至4月21日晚,当我还受困于谷仓烈火中时,苏军已经突破城郊防线,对柏林形成了合围之势。在东面,苏军已经控制了从吾斯特豪森到伯纳的环线公路。陷于钳形攻势中的柏林,正一步步被苏军的钢铁洪流所碾碎。
迅速恶化的军事形势让地堡的夜晚充斥着疯狂和恐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正当苏联人准备给纳粹最后一击时,整个柏林城却失去了负责防御的军事指挥官。希特勒撤销了雷曼的职务,并指责他办事不力,难当大任。希特勒转而任命一位纳粹的党政工作人员接替其职,但很快又将他撤职。事实上,当时柏林的防御体系非常混乱,毫无组织xìng可言。这样的局面无论谁出马都于事无补,结局只能是失败。
当时,阿克斯曼和魏德林将军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分歧。魏德林认为应当解散国民突击队和希特勒青年团,让他们回家以挽救更多的生命。而阿克斯曼却坚决反对,不管结局如何,他都要率领希特勒青年团战斗到最后一刻,以死来向他的元首表忠心。阿克斯曼经常在我面前宣称:“希特勒青年团是元首最可信赖的队伍。”在他看来,我们的命都捏在他手中,不管他让我们干什么,我们都必须坚决完成。尽管阿克斯曼也知道,事已至此已经不会再有奇迹出现,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耻辱和痛苦。但他还是赢得了一个“胜利”,因为在他和魏德林之间,希特勒最终选择了他。
在发泄完对空军和雷曼的愤怒不满后,希特勒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苏军为了实现对柏林的包围,冒险将自己的阵线拉开,使得自己薄弱的右翼完全暴露出来,这给了希特勒反击的机会。希特勒把这一重任jiāo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