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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迫不及待地坐上摩托车,从恺撒大道出发直奔彼得斯多夫。短短几天之内,整个柏林城显得比我刚来时更加残破不堪,那些之前没有被苏军pào火摧毁的建筑现在都已经坍塌了。我们驶出市区的时候感觉地面都在震动,每隔5秒钟就能听到一阵巨大的撞击声和榴弹发出的bàozhà声。

    我对哈尼斯说:“如果我们两个都被杀了,我们还会在地狱里重逢的。”

    哈尼斯回答道:“我们已经在地狱里了。”

    几分钟后我们遇上了第一个麻烦。公路上挤满了成千上万的难民,汹涌的人潮带着巨大的悲惨、沮丧、痛苦缓缓地向前移动着。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恐惧,饥荒和严寒摧残着他们的身心,许多人看上去都无力继续支撑,甚至连那些马匹都已经精疲力竭。路两边堆满了毁坏的卡车和马车,到处都有婴儿的哭声,母亲们绝望地抚慰着自己的孩子。我们被围困在人流中,一步也动弹不得。

    希特勒的孩子们(2)

    当我们正在考虑如何脱身时,在我身边的一个老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他似乎是刚从路边爬起来,伸出双手乞求似的看着我,脸上写满了疲惫和痛苦。他已经油尽灯枯,再也无力承受这份苦难了。

    “我求求你,年轻人,让我得到解脱吧,我不行了。”

    他希望我能给他一个痛快的了断。

    “我再也受不了了。”他继续到,“求求你,我求求你,帮我解脱痛苦的折磨吧。”

    “哦,我的上帝!”我对哈尼斯说,“我不能这么做。”我们的口袋里都有qiāng,但我根本下不了手。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一位军士出现在老人面前,冷冷的表情中透着一丝麻木。他说道:“老人家,我不能杀你,但你可以用我的手qiāng自己解决。”

    我神情麻木,和哈尼斯一起默默走开了,我们不愿目睹接下去将要发生的事情。qiāng声响起,哈尼斯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架。我转过头,看见那位士官取回自己的左轮手qiāng,老人的躯体已经瘫倒在路上。这时,从后面马车中冲出一个年轻的女人,尖叫着扑倒在老人的尸体上,似乎是要保护他。我看见她的衣服上沾满了血迹。

    “相信我,这样对他更好。”那位军士一边把手qiāng放回qiāng套,一边轻声对我说。他脸上显出同样精疲力竭的表情,让人感觉他好像也产生了同样的念头。

    我对着哈尼斯吼道:“我们走!”我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哈尼斯发动了摩托车,带着我迅速离去。我们离开了人群,沿着高速路向前行驶,很快,周围再也看不见任何人或车辆,只剩下我们孤零零的一辆车。战争中经常会发生这样的事,转瞬之间就有天壤之别,但目前的情形却让人感觉诡异。我们停下车,抽了口烟,商量一下究竟是继续沿大路走,还是另外选一条乡村小道。

    哈尼斯掏出随身携带的酒瓶递给我,里面装满了杜松子酒。我喝了一口,马上又递还给他,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他举起瓶子说道:“敬那个可怜的老人。”然后猛灌了几口下肚。我的脑子里不停浮现出那个女人痛苦的表情和那件带血的外衣,这真是一种折磨。

    突然间,一阵猛烈的机关qiāng声打断了我的思绪,一架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的苏联战斗机,从头顶上呼啸而过,在我们左右两边留下了两排清晰的弹孔。这也促使我们迅速转向更加隐蔽的小路。路上,我们还遇到一些设置坦克路障的老人,但他们并不知道库茨克的部队在哪里。情况万分危急,苏联军队就在身后,我们的部队随时都有被包围的危险。

    4月21日,星期六。那个早晨对柏林来说意味着厄运和灾难。我们在出城时所经历的那阵pào击只是整个进攻的序曲,苏联军队随后发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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