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富有同情心。
其实大多数护士都长得很漂亮,其中一个更是美得像个妖精,有着修长的双腿,很爱和士兵们调情,另外一个护士在不当班的时候总爱穿一件非常紧身的毛衣,胸部丰满地高耸着,诱惑着像我这样的年轻人。但是,我最渴望见到的还是安妮玛利亚,从看见她的第一天起,我就深深地爱上了她。慢慢地,她似乎也更多地注意到了我,有时候无意间碰我一下,用深情的目光望着我,或者对我说上几句悄悄话,声音低得只有我能听到。这些都让我感到喜悦无比,不过,有时候我也会感到局促不安和尴尬。
做完手术一周后,我不得不听从医生的指示,在床上躺着静养,只能用便盆方便。安妮玛利亚当班的时候,我尽量不提出用便盆的要求。终于,我恢复得差不多了,医生允许我到楼下的卫生间上厕所。那天晚上,我穿上了自己的裤子,和病房的战友借了一件制服外套(我自己的那件可能忘在火车上了)。尽管我的腿在刚开始走路的时候还很痛,但是我还是忍着痛走到学校的cāo场上,呼吸着新鲜空气。
第二天一早,我兴奋地告诉安妮玛利亚,我能自己走动了。
安妮玛利亚起先以为我在骗她,于是我约她晚上和我一道出去走走。那天晚上,安妮玛利亚jiāo完班后来找我,我没有食言,我们一直走到塞耶河边。这条河成为了“我们”的小河,我还为此做了好几首新诗,突然间,我再次找到了创作的冲动。我们的“远足”成为了晚间的固定节目,我回病房的时间越来越晚了,直到一天早上,NCO的主管直截了当地责备安妮玛利亚:“你怎么能和一个孩子混在一起呢?”
安妮玛利亚的脸一下就红了,她一言不发,我感到羞愧而气愤,不过也没有说一句话。
病房的其他人也不赞同一个孩子和活泼的年轻女xìng恋爱。我们病房几乎所有人都被安妮玛利亚的美貌吸引了。NCO的主管一定向安妮玛利亚的上级汇报了这件事,因为我接到命令,在没得到许可的情况下不得离开医院。安妮玛利亚受到了严厉的责骂,她后来向我转述的时候,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气不打一处来,立刻跑去找NCO的主管,当着一屋子的人大声地说:“我还没年轻到不够去死的资格!”
“但是你还太年轻,不够结婚的资格!”他回答说。
他说得对吗?虽然我只有16岁,但是我是一个士兵。我在战场上受过伤,在来这家医院的路上又再次负伤。我抽烟,喝酒,而且我能控制住自己,不会喝醉了闹事这已经经过了几次的验证。我还需要做什么来证明自己是个成年人?无论对方的级别是不是比我高,他都没有资格限制我和护士的jiāo往,更何况,这位护士也在为帝国效忠。如果我想娶安妮玛利亚,而且她愿意成为我的妻子,为什么我们还非得等到我年满18岁呢?我是否有机会活到那时候还是个问题。
很快我就要回到前线了,我能生还的机会很渺茫。我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我应该有一个后代,我不仅要用戎马生涯来证明自己人生的意义,而且还要延续生命传宗接代。安妮玛利亚也想为我生一个孩子,我想她的这种想法是出于对我的爱和对帝国的忠诚。
即使我很快在战争中死去,但至少我的血脉在孩子身上得到了延续。我充满激情地写作,我强烈地渴望在生命的长河中占有一席之地。在我的描述中,生命的长河中流淌着倒下士兵的鲜血,或许有一天我的血液也将汇流到这条长河中。安妮玛利亚被我的文章深深打动了,在为帝国和元首奉献出我们的生命之前,我们两人都愿意享受片刻属于自己的时间。我们所接受的教育告诉我们,在成就伟大事业的过程中,我们每个人的生命都属于国家,我们不是为了自己在生活,我们是在为了祖国而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