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刀连”的人所剩无几,在和冲上阵地的敌人拼刺刀,由于寡不敌众,突破口被敌人占领了,“尖刀连”被敌人灭了。直到这时,师长他才醒悟,他赶忙组织第二次突破,被军长、政委制止了,命令他从3师1团突破口进入。1师是从3师的突破口进入天津市区的。
1师在打锦州时,由于团长畏缩不看地形,突破口没有按时打开。打天津由于师长指挥的错误,打开的突破口又被敌人夺回去了。
天津战斗结束后,1师开大会qiāng毙了一个排长。这个排长的罪行是:命令他侦察护城河的水是否结冰。他可能是害怕触到地雷,没有下到护城河侦察,谎报护城河水没有结冰。其实护城河水已经结冰,完全可以不架桥,从冰上通过。1师犯的错误和打锦州一样,锦州是因为团长没有看地形,不该架桥而架桥造成伤亡惨重。天津是一个排长没有去查看护城河的地形,不该架桥而架桥,造成伤亡。战后追查责任,排长被qiāng毙了。而师长没有及时使用二梯队,对参谋长的3次建议,视如敝屣,造成突破口被敌人重新占领,“尖刀连”被灭。他没有被qiāng毙,他也没有被撤职,也没有降级,甚至没有挨批评。他怀着委屈的情绪平调到了另一个单位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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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战结束后,1连临时担任纠察队,维持地段秩序。连长王西尧是纠察队队长,他看我推着脚踏车过来问我:“怎么不骑?”
“我不会骑。”
“嗨,学呀。我给你叫人扶着。”他从散兵收容所叫来两个俘虏,一个大个子一小个子,他对两个俘虏说:“这位长官学骑车,你们两个扶好,要是把长官摔了,我可饶不了你们俩。”
“是,长官。”两个俘虏过来给我鞠了个90度的躬,我从那大个子俘虏的眼神里看出,他感到我十五六岁不像长官,可也无奈,谁让他是俘虏呢。大个子在车前给我扶着把,小个子在后面扶着车。
天津大街上没有行人,商店还关着门,街道上到处是弹坑,一条有轨电车的铁轨弯曲在马路的中间。两个俘虏身子紧靠脚踏车,维护车子的平衡,我蹬多快他们跑多快。大个子一手给我扶着车把,一手扶着我摇晃的身子,左拐右拐,车轱辘躲过弹坑没有躲过电车道,车轱辘陷入了电车轨道,一下子连车带人摔倒了。其实我摔得并不重,大个子为了护着我摔得比我重。他们两个赶快把我搀扶起来:“小长官,这——我该死,该死!”他们两个又道歉又鞠躬,吓得脸色发白。我摆摆手表示没关系:“再来。”我又骑上车,这两个俘虏忠实得像太监伺候皇帝,更加小心了。顺着马路骑了四五趟,我身子不晃了,就是车把不听使唤,大个子给我扶着车把。大冬天的,我看大个子满脸流着汗,还是小心翼翼地怕我再摔倒,我骑在车子上特别兴奋。学了一天车,虽然屁股磨得很疼,我感觉我像当了一天皇上,两个“太监”忠实的不离我左右。这就是胜利者和失败者的区别。
我正在学车,1连长王西尧把我叫到一边:“赶快回去,部队要出发了。”
我问他:“怎么还出发?”
“傅作义的部队起义后,从北平撤出来了,我们部队要看着他,4个师看1个师。”
“那,我的车怎么办?”
“我给你放在团里的大车上。”两个俘虏,立即扛起脚踏车,其中那个大个子边走边说:“长官,没摔坏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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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紧急撤出天津,去整编傅作义的部队。我怀着遗憾的心情,随着部队离开刚刚解放的天津。听说天津劝业场有个哈哈镜,也没顾得上去看看,但却学会骑车了。
西陲的地平线上那点夕阳,被几条云遮挡着,从云缝透出来的光,软绵绵的,渐渐的被夜代替了。我跟随部队走上滦河的大堤,滦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