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地说:“没几次,梨树沟门,两次杨仗子。那时候咱们武器不行,没有pào,子弹也不多,全靠扔手榴弹。那我们还消灭93军1万多敌人。后来我还参加了打宁城、北票、凌源。”
梁光涛:“你是老同志了,有什么经验给同志们介绍介绍?”
江发在首长面前,脸一红,腼腆地:“没啥经验。要说经验——”他想了想,“就靠灵活机动。敌人怕死,你硬他软,只要一冲上去,他就熊了。我们在打新立屯时,班长带着我们冲进敌人营指挥所,敌人营长看我们举着手榴弹,他举着手说,共军弟兄,共军弟兄,别拉弦别拉弦,我投降我投降。命令他站起来跟我们走,他站不起来了,你们说咋站不起来了?他吓尿裤子了。”
战士们一阵哄堂大笑,梁光涛问:“你参军前是干什么的?”
“我参军前是伐木工人。这打仗和伐木一样,一口气就得把树伐倒,要冲就一口气冲过去,不能又想冲又不敢冲,那伤亡可就大了。”
“说得好!江发同志既有经验又有理论。”梁光涛参加战士讨论会后,他毫不怀疑的坚信,1连能按时突破。他得出的结论是:我们的战士是有觉悟的,是无所畏惧的,是无坚不摧的。
1连的同志们在前沿战壕里等待出击命令。王西尧手持指挥旗凝视着前方,韩桂芝在马海山身后,她全身在打寒颤。卧在战壕里的战士也全身颤抖。是冷、是大战前的紧张,谁也说不清楚。韩桂芝卧在战壕里眨着惊恐的眼睛看着连长王西尧,王西尧冷若冰霜的脸也在微微颤抖。这里静得可怕,没有人说话,没有人移动,掉根针几乎都能听见。人紧张得凝固了,空气凝固了,这是大战前箭在弦上的宁静。可是,每个人的心脏跳动都加快了,一张张冷漠的脸、紧张的脸、颤抖的脸、恐惧的脸,在寒风中望着敌人的工事。
总攻前,团政委房子达看我不在指挥所,他知道我们这些下来的参谋、干事,不会离开连队,硬着头皮也得上,要打仗了你无故离开连队,连队的人骂你怕死。所以李政委派通信员把我叫回团指挥所,让我跟着他的警卫员。警卫员不到20岁,浓眉大眼,透着机灵劲,我问他,才比我大3岁。
团指挥所的气氛是凝重、紧张的,我看到团长连划3根火柴都没有点着烟。作战参谋拿着电话不间断地询问各营的情况。
6发红白色信号弹升空,总攻开始了。我们pào群万pào齐发,如狂风暴雨,向新开门轰击。我趴在隐蔽部外的jiāo通壕里,看到敌人阵地刹那间成了一片火海,一片烟的海洋。敌人反击的pào弹不间断地落在团指挥所的隐蔽部周围,子弹打在隐蔽部的土顶上。通向各营的电话线被zhà断了,电话员背着线拐子跳出jiāo通壕去查线。他没有回来,电话没有通。第二名电话员又跑出去了。
这里的qiāng声是连成一气的,pào弹的bàozhà声也是不分个的,pào声和qiāng声混为一体,大地在颤抖。卧在战壕里的战士,在颤抖的大地上等待出击的命令。
1连1排的任务是架桥,要在护城河上架起1米宽的便桥;2排的任务是要把zhàyào包、bào破筒送上去,zhà毁11道敌人的障碍物,为1排架桥、3排突击开辟道路。
王西尧看敌人的阵地被pào火吞没,他一晃指挥旗:“bào破。”
第一名bào破手把大衣一甩,在机qiāng的掩护下,抱起zhàyào包冲出战壕,冲进硝烟中。bào破手要在pào弹的bàozhà中,在轻重机qiāngshè击的子弹缝里,把zhàyào包送上去。
“轰”地一声响。
王西尧喊:“第二名,上。”
第二名bào破手跃出战壕,冲进烟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