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所在望去,因为身份特殊,公主被完颜宗望点名服侍,三天后体无完肤被送出大营,后来辗转地送进金人贵族府里,一家换过一家,公主都能忍辱偷生,她们为什么不行?
这样想着才有勇气抬起头,直视前方,坚定走向行辕处。
「陈卞铁了心要抗旨。」
人群中一个穿着武士服的身形挺拔,面貌粗犷的男人,看着经过的銮驾,
对身旁一身红衣的女子说。
「有吗?他手上捧的可是货真价实的圣旨。」
红衣女子不耐炎热撩起用来遮蔽面容的斗蓬,露出一张明丽动人的俊脸,正是梁红玉,男人则是韩世忠。
「太上皇最是宠爱柔福帝姬,不可能将她嫁给秦逆,必然是有人矫旨。」
在黄河口一役建功后,韩世忠保护吴构离开汴京,因此受到重用,此次他担任特使来到寿春府,最重要的使命便是破坏这桩婚事。
他一个大男人与女眷接触多有不便,才这央求梁红玉一并前来。
是否矫旨?梁红玉并不在乎,她为柔福帝姬感到难过,从公主变成女奴,再被父亲出卖交换利益,短短不到半年便把人生的诸多不堪饱尝一遍,命运却仍不放过她,等着狠狠地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既然陈卞摆明不会配合,你打算怎么做?」
梁红玉只知道会被派去面见柔福帝姬,其余的一概不知。
「先找到洗马局在寿春府的暗桩再说。」
韩世忠带了不少人进城,但在这里他们人生地不熟,想做什么都不方便。
在吴构身边,韩世忠得知皇城司辖下的洗马局耳目遍布天下,李纲正打算将这些失散的探子重新整编,吩咐韩世忠利用此行找出探子,测试这些人是否愿意忠于新朝?
柔福帝姬正是现成的试金石,探子们若是出死力替新朝完成任务,便能得到厚赏重用,若存了异心,休怪他下死手。
两人离开大街到了西市,走进一间名为五山楼的正店。
「跑堂的,给爷来一坛好酒,随便来个两大碗、四小碟的。」
见梁红玉瞪着他,才改口:「菜照旧,酒来个一壶就够了。」
一个莫约十岁的半大孩子,肩上披着一条白长巾,屁颠屁颠跑来。
「两位客倌真是抱歉,今儿店里忙,酒马上来,但菜可能得慢点,您要是等不及,我替您去向担架子叫份膘皮子、羊脂韭饼、糟蟹,小乙哥卖的香辣素粉羹是西市一绝,不尝尝可惜了。」
跑堂的指着不远处的食担子说。
韩世忠看了一眼五山楼,除了他们,就只有一桌客人,哪来的忙碌,再看看柜上,并没有掌柜坐镇店中,反而是一个单眼皮的丑孩子,专注趴在桌上写大字。
正要发问,梁红玉先拿出一小贯钱,交给眉目讨喜的半大孩子:「那就有劳小哥儿了。」
「不敢称哥儿,姑娘叫我阿牛就行了,两位稍坐片刻,我去去就回。」
跟着掉头朝柜上喊叫:「苏修别再写字了,给客人送酒。」
曾牛最看不惯苏修的死脑筋,好不容易得到允许到外地游玩,他还坚持完成袁绒蓉交代的功课,天天不断。
「好的,牛哥,我这就去。」
无论曾牛如何挑拨,苏修从不跟他斗嘴吵架,教唆他干一些好玩的事,他一概摇头说没空,在杭州曾牛就这么一个玩伴,但这玩伴根本对玩乐不感兴趣,害曾牛闷到不行,却又拿他没辄,谁叫他总是
这么大的店就交给两个孩子打理,曾牛一脸伶俐、手脚灵活,倒是适合当个跑堂的,苏修却是木讷笨拙,打个酒慢慢吞吞,真忙起来,还不被客人催骂。
见他站在矮凳上,从跟他一样高的大酒坛子里取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