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韵中脱离,她才回话:「今天秋香是教书先生呢,给我们好好上了一堂番邦语课。」
秋香跟简泰成他们说话时,袁绒蓉坐在一旁静静聆听。
唐寅不在,家中以秋香为尊,除了宝环这个不长眼的,时不时犯浑,以为秋香真只是比较受宠的丫鬟罢了,所有人都当秋香是小主子。
看好秋香,是唐寅没说,袁绒蓉自个意会出的重要使命。
「还有谁?」
「简船东,狗先生c破先生,小黑子c小七就这些。」
「小黑子还好吗?」
从汴京回来后,小黑子一直患得患失。
「总算笑了,全是秋香的功劳。」
袁绒蓉看在眼里,默默为小黑子担忧。
「喔,秋香说了什么?」
笑容是心理创痛最好的愈合剂,该给秋香记上一功。
「啵穴!英吉利语的冤枉,少爷你说英吉利人多奇怪,喊冤就喊冤为什么要说都是狗屎,堂官要听到该有多生气,还不用力敲下惊堂木,正案未判,先安上一个有辱斯文的罪名。」
忍不住笑意岔了气,茶溅了小半杯出来,袁绒蓉赶忙用手绢替唐寅擦去热茶,无意间拂过裆口,唐寅血气正旺,又开了荤,这一撩拨火就点开,袁绒蓉当作没看见,细细清理妥当才移开。
唐寅暗暗腹诽一句:「都是妖精。」
茶也不喝了交回给袁绒蓉处理。
「截他人之长以补己之短,古往今来的文字当属汉语为第一,用词遣字精准优美万邦无能出其右,但番邦亦非全无可取之处,啵穴就是着例,试问,当有人满口谎言,颠倒黑白,诬告良民时,冤枉两个字能道尽心中冤屈的万一吗?大人他说谎,大人他诬赖,不如大骂一声啵穴,大人他说的全是狗屎来得生动有力,对不?」
唐寅夸夸其词,脸色越来越飞扬,袁绒蓉觉得其中一定有诈,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看唐寅兴致那么高,不想泼他的冷水,配合地笑开:「少爷说的都是对的。」
换来唐寅一个摸头:「小丫头片子,妳才没那么傻。」
「啵穴!」
袁绒蓉轻笑回嘴。
「本少爷才不会啵穴妳呢?」
两个人闹开了。
「少爷就是啵穴我,我本来就是一个傻丫头,还要当一辈子的傻丫头。」
闹得正欢,秋香推开门走进,横在两人之间却没有怒气,往唐寅的腿上一坐,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谁都不准比我傻,最多给姐姐第二,不能再多了。」
逗得唐寅直发笑,在秋香的脸颊香了一口,把她的脸捏得不成样。
三个人都在笑,气氛融洽和美,这才唐寅想过的,不计代价也要保住的好日子。
为了牛贵几个北方人,唐寅让袁绒蓉雇了一个会做北方菜的厨娘,晚饭吃的是汤饼,切成薄片的凉拌黄瓜,一大盘白菜煮牛肉,一锅狮子头,蒜炒白如意。
兴之所致又教了她们几句外语,满堂笑语。
王家老太君拍板定案,唐寅便没了理由再往王府跑,帮王家运送赎银一旦被问罪,北通船行就玩完了,简泰成接到通知,这笔买卖不接,王贤有意见请他到六如居。
八天后,王贤果真来了,却不是大骂唐寅不讲义气,于危难时弃兄弟于不顾。
张家代完颜宗翰变更了指令,赎金再折半,期限不变,少一天就要王贤等着替父亲收尸。
多了一项要求,王家必须带头写一份贺表,代表江南百姓拥立大楚王朝。
王贤将金太宗的册文誊本带给唐寅观看。
「中丞秦桧,天毓疏通,神姿睿哲,处位着忠良之誉,居家闻孝友之名,实天命之有归,乃人情之所傒,择其贤者,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