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语文学 】」
沙盘推演过好几次,遇上紧急事件该如何应变,唐寅全教给担任匠头的况山强,一得到通知,他旋即指挥底下匠人,抄起弩箭爬上车顶。
营地在马车包围下,没有战力的人聚集在中央,军器监匠人缺少上阵打战的经验,但制作弓弩,多的是试射机会,一些匠人射箭准度不逊于军士,独缺实战,与杀人的心理素质。
下决定由唐寅一肩扛起,毕竟这是权宜之计,工匠之类的宝贵资源,不该浪费在战场上,那是战士的责任,而能征善战的劲旅背后,少不了强大后勤的支持,只要平安将匠人带到杭州,几年后,他有自信培养出一支精锐部队,像是前世所组织的护教军。
短暂混乱后,营地慢慢冷静下来,大伙都知道外头不太平,路途中也看过几回被洗劫一空,男人遭屠,女子受辱的事,因为心里有个底,真的碰上盗贼拦路,惊慌之余,妇人也晓得瞎哭喊不济事,坚强地抱着子女,让当家的放心应敌。
躲得了初一c躲不过十五,既然注定逃不过,不如硬碰硬来上一场,贼人再凶残也不会强过金兵,匠人们心一横将箭搭上弦,俯在高处,瞄准逐渐逼近的火光。
「识相的,把值钱的东西和女人交出来,省得爷浪费力气动手。」
莫约三十人的马贼,持着火把,来到营地前,换做平时,这些人才懒得动口,直接开抢便是。
刀尖点地,一脸煞气的狗鼻子c破嗓子,站在唐寅两侧,再过来是已成了逃兵的七c八名码头驻军,在火光映照下,箭矢在暗处微微发亮,阵仗之大,想吃下得付出惨重的代价,弄不好,还会栽在这里。
领头,额上绑着一条红巾,左边眼尾有一条淡淡疤痕的男人,在心里痛骂属下,这哪里是什么肥羊,明明是一群狼,却不能示弱,又看见箭光摇晃,想来埋伏的人并非熟手,难缠的,只是眼前的十几个人,施以威吓,等他们自乱阵脚,趁机挟持居中为首的文弱书生,人质在手,就能为所欲为,两天前的汴京富商,光护卫他一个人安全的家丁便有二十来个,落到他的手中,不过削断一把头发,富商便跪下求饶,不准其他人抵抗。
富贵人家比谁都怕死。
「有本事放马过来,我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这笔横财没那么好发。」
这不是花钱就能消灾的事,真刀真枪拼个输赢才能有条活路。
手臂往天上一举,握拳,况山强看见暗号,扣下机簧,一支箭矢咻地射到两方人马中间,宣示一战的决心。
狗鼻子反手掷出一把匕首,精准钉在火把木柄上,告诉马贼,他要有意,匕首可以插入任何人的脖子里,把马贼头子吓得不轻。
「你们是哪条道上的,报上名来,改天爷多带些人去拜访。」
唐寅这方展现的武力,令马贼头子萌生退意,他爱财但更惜命,丢掉的场子以后再找机会讨回来。
赶在唐寅回话前,破嗓子凑到他耳边说话:「先自报家门才符合道上规矩。」点出这马贼有古怪。
「东家注意看,这些家伙脚上穿的全是军靴,全是兵,不是贼。」
将码头驻军发现的破绽转告唐寅,方便他应对。
唐寅也察觉到,这群马贼的不寻常之处,无论狗鼻子的飞刀,况山强的那一箭,造成的影响皆不如预期,虽有慌乱,却能维持住阵形,进退有据,不忘防范四周。
头子说话时,也没人分神或是插嘴,单看纪律就不知强过擎云寨多少,的确有几分军人的影子在,而不是浑身匪气的草莽之夫。
「贱名不足挂齿,今晚纯粹是误会一场,能和平收场,你我何必伤了和气。」
换装行抢代表心存顾忌,唐寅也不想与官兵结怨,只要对方能知难而退,他便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