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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中失踪,便不可说是不能了。

    或者,卢琬根本未死,那棺木,只是掩人耳目?但是卢府断不会蠢到将空棺放在寺庙里,万一有谁像裘青这样鲁莽开看,岂不弄巧成拙?

    正寻思间,外面有人轻声唤:“公子。”是黑奴儿。

    此时已是深夜,想来是家奴来请安歇。裘青看也不看他,道:“去。”

    黑奴儿不仅不走,反而蹑手蹑脚进来,就在厚实的地毯子上双膝跪下,低声道:“公子,那金山寺的和尚园净,今日死了。”

    “嗯?”裘青一惊,猛然想起园净是金山寺看管棺木的和尚,卢琬空棺,他曾亲眼看见。

    “怎么死的?”

    “小的也是听人说的。今日街上都轰动了,说是最贵的酒楼‘有福居’,来了一个人,拿布包着头的,叫了最贵的酒菜,又叫了弹唱的女的,大吃大喝,吹拉弹唱,谁想吃的差不多了,这人口吐白沫死去,原来那酒ròu里是有dúyào的。酒楼掌柜赶紧的报官,来了公差,一搜身,他身上还有半包dúyào,头巾一摘,才知道是和尚,他头顶的戒斑是不假的。”

    “知道了。”裘青口中没精打采地回答,心里却猛然一惊,这一惊比听得越寒死了还要厉害。园净为什么自杀?他怕什么?他知道了什么?他怎么知道的?他知道多少?再想想,金七的夫人,这么容易就自尽,是否也知道了什么?她又知道多少?她知道的,金七又知道多少?

    原来这世上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只是未曾说,或者,只是别人不知道他们晓得此事而已!

    自己去金山寺鲁莽开棺,带去的跟随就六个,他们之中,又有谁是铁定无知的呢?

    冬天的深夜,院子里高树上,不知是什么鸟在叫,非鹊非鸦,哀嚎凄厉。墙上那画,忽然无风自动,微微的颤抖了一下。裘青眼睛定定的望着这画,心想,当初这三个都是活人,现今却全是鬼了。

    正文 32钱生

    雪后的石头城,天气冷的无情,清晨街头看见冻死的僵尸已经不是奇闻了,人的狗的都有。人们无事便不上街,只在家里对火,因此木炭和酒都贵了很多。闲谈中都说当今天子如何的圣明,天气如此的冷法,分明是要杀泥土里的害虫,预备明年丰收云云。

    金七进城时,所带银两非少,原本预备小梅医金的,如今杨珠死去,用来cāo办居然不够。幸亏裘青资助,才得以完成。那小刘本就是一个才长大的孩子,诸事不懂,樊虎自幼在军中长大,也是不懂,两个家人,本是无用之辈:所以这一切竟是全靠金七cāo劳。金七与杨珠本来何等谐好,忽然生死离别,本就痛伤心肝,再加上丧事忙碌,几日下来,已经身心憔悴,远异昔日。裘青生长豪门,不知俗事烦杂,加之心痛越寒之死,除送金银外,也想不到命人去帮金七。金七因夫妻情重,凡事定要亲自挑拣,衣裳棺木,色色都尽心竭力,因此更加劳累。

    时光易过,转眼死者均已入殓,裘青便在北邙买土葬了越寒他王府规矩,无子之妾不得葬祖墓的,樊虎将小梅棺柩停于家宅中先母的居室,金七这里筹划如何扶了杨珠灵柩回家。时近年关,石头城里脚夫车辆少有愿意出远门的,要寻人竟是非常的不易。因此金七和小刘便分头上街,冒着寒风,去那客栈等处询问可有愿意出门送棺柩的车辆。

    这日金七正在街尾某店,向一客栈老板问起脚夫价钱等,忽然旁边有人低声唤“金兄”,声音甚是耳熟,看时不是别人,正是细柳镇钱家的少爷,名字唤做钱浦,字若水,号叫诚斋的那位。只见他形容颓废,精神萎靡,更兼一身旧衣。忙去见礼问候,心想这天地也忒小了些,不料今日都在异乡相见。

    叙话时,才知这钱若水进城是走门路的。原来钱父为官,因耿直,得罪不少人,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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