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娘子疼我嘛!咦,娘子可知道那位白家姐姐,很有些古怪么?”
杨珠听了此话,忙问:“有什么古怪?”
小梅:“昨日我去看衣裳,她也非要一起去,说是我自己干活闷的慌,要和我聊天解闷。翻着那些衣裳,她总问这件是谁的,那件是谁的。后来我出去,再回来,窗户外面听见里面动静不对了。”
杨珠:“难道她偷些金银丝线,藏了不成?”
小梅:“不是呀!我就从窗户缝往里一看,她并没有好生拾掇衣服,却把娘子的那件大红喜服,披在身上,屋子里走来走去的,嘴里不知道絮叨的什么,也听不大清楚,只模糊听一半句,到象是呼唤七郎似的。”
杨珠听了,大为惊怪,心想这白葵行事,怎地如此古怪,便道:“哦!这人来历不明,我和七郎早说要打发她走路了。只是这些日子家务忙碌,没有抽空办这件事。待我和七郎说,早早让她走罢。”
小梅:“原来七郎和娘子不留她的?可是她天天对我说,七郎要留她长住家里的,也让她做个丫头。还说要和我结拜,认我做干姐姐。我说你年纪比我大,怎么要做我妹妹?我就没有答应。前天又说要帮我裁衣裳,我想,她的手艺再好也比不了娘子,我还怕她糟蹋了上好的吉州绸缎呢!也没答理她。”
杨珠:“这些事情,你万不可对别人再说了!咱家不留她,给她些钱,让她走路吧!七郎从小喜欢仗义疏财的,也不知道帮了多少人,有知恩图报的,也有忘恩负义的。只是这心眼子这么多的人,咱家可不敢收留!你等着,我和七郎商量,早早的打发她走路。”
小梅听了这话,点头称是。两人又扯些闲话不提。
自从杨珠说了此话,小梅对白葵立时冷淡,白葵心知有异,也不敢问。再打听金家诸事,小梅便不说了。白葵心下怨恨,脸上却不带出,仍是小心周旋众人,殷勤待承小梅,杨珠面前,更满脸的笑,言语温和,行事周到。
杨珠与金七商议,要打发白葵走路。金七却想救人救到底,杨珠言说此事利害,金七却总以为女人见识,帮一个人未必有什么可怕之处。两人商量未定,如此没过几日,怪事又来。
这日白葵偶然出门,去街上买些针线。小梅和杨珠在家,收拾些家务。金家大门正对着街面,去买些针线原不要跑远路的。谁料白葵出去片刻,就听外面一片人声吵嚷起来,内中有撕打哭喊,却是搀杂了白葵的声音。正要出去看,就见白葵披头散发闯了进来,“哐当”一声关了大门,“哗啦”一下上了门叉,倚在那里只是喘气。
大门被外面的人砸的山响,一个苍老的fù人声音,带着哭腔骂道:“狐狸精!还我的儿子来!”
正文 17寻仇
那白葵倚在大门上,头发散乱,衣襟歪斜,脚上的鞋子也掉了一只,浑身颤抖不住,也不知是惊,还是怒。只听外面砸门,一边是老fù人哭骂,其话既脏且粗,不堪描写;一边是几个人吆喝却是铺子里伙计老刘,大声喝斥那老fù人。
杨珠侧耳细听,知那老fù人是奔白葵而来,心下明白了不少。便向外大声叫老刘:“把这老婆婆带到你铺子里,问个究竟,回来告诉我!”
连叫几声,老刘才听的真切,带了那老fù人,连吓带劝的走了。这里杨珠脸似寒霜一般,叫白葵:“白姑娘,你跟我到屋子里说话!”
白葵虽怕,却不敢不从。到得室内,杨珠椅子上坐了,小梅旁边站着,轻声道:“娘子别气坏了自己。”杨珠也不言语,只拿眼睛看了白葵,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不曾漏了一分一毫。白葵喘息才定,偷眼看杨珠神色恼怒,不由得怯了,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哭道:“我是冤枉的!”
杨珠:“白姑娘,你先说我金家上下,这些时候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