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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功名,只是小时候为了讨母亲欢心时用功过,他自小更爱的,是剑。但是他的剑术并不精妙,他到过的深山,从来都不象传说中有什么高人。

    他常在夜风里,仗剑走动,看看世人。

    这夜,他是在钱家花园外的一间下人房间里,求借一张竹榻。理由么,自然是不胜酒力。其实他心里想的,是在夜里,漫步花间,取那软风拂衣的意境。他的诗写的不错,但是绝对不为文人称道那都是不入经济文章之流的东西!

    他在等夜深人静。

    天凉如水,水深几许?

    金七轻轻跃过花墙,片刻后已在花间柳下。他有意闭了眼睛,只让嗅觉引领他前行。草木虽不能言,但是他以为无言不等于无知。人心么,与花心自有相通之处,只是俗人被功名利禄蒙了灵窍,不能体会得罢了。

    金七就拣了一株茂盛的树,攀上粗枝,在那里默坐,静等,他的心里,认为今夜一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因为,白天的时候,好像已经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隐约中,开始有什么不对了。

    夜半,哪里有人吹笛?

    是呜咽如哭。

    这人的音律,端的极精!常人弄曲,不过是要丝竹发声,合于音律,娱乐fù人孺子,细听可知是手指口舌,拨弄造作所出。而这人的笛子,却是一点丝竹之气没有,更难得的是,连曲调都不依,只顾一味的呜咽,也不管加些挑拨人耳的起伏。是何人借了笛声,诉难言之事呢?

    “做此曲者,必有莫大的哀伤!”金七心道。于是悄悄下树,循声而去。不料向着其声之源走的越远,那笛声反而越不清晰,很有南辕北辙的笑话了。金七正疑惑间,眼前见一座房屋,不觉住了脚步,再侧耳听时,那笛竟一声儿也没有了。

    正寻思间,忽见这屋角处有光线摇曳。忙隐身屋侧,再看时,是一盏白纱灯笼,一个白衣人提了,慢慢行来。

    金七细看这所在,应是白日钱少爷所说的钱老太爷停柩之处,也就是钱家的灵堂了。难道那笛声,竟是钱老太爷的鬼魂所发?这白衣人深夜前来,又做何事?

    未容他多想,那灯笼近了。原来不是一个人,是两个。提灯人是个年轻女子,一手提灯,一手扶了个显然是很老的老fù人。走至这灵堂门前,上了台阶,径自开了门,进去了。

    金七见那灯光在女子脸上一照,不禁大吃一惊:这女子,不正是白日钱少爷引见给众人的、那卖身葬夫的“吴家的”么?白天在酒气扑鼻的众酸丁中,她低头而来,万福而去,只露一面而已。这等深夜,她来此处何干?

    金七是个好奇的人,忍不住动了少年心xìng,yù要窥探一番。他是惯了夜行的人,看定屋旁松柏森森,均高过这屋子,便选了一棵,上去,登了屋檐,稍稍揭了几片瓦,屋内的情景,便尽在眼底了。恰好那时忽有几声乌鸦乱叫,他的动静,正被遮掩了去。

    只见那女子,“吴家的”,扶老fù人坐好,这座位却是在一口黑漆棺材旁,转身去点了几处烛,却是儿臂粗的白蜡烛,把口黑漆棺材照耀的棱角分明,棺罩上的刺绣,都看的清清楚楚。忙了这些,老太太忽然开口:

    “今日是最后一日了。菩萨保佑,阿弥陀佛!你快磕头吧!”

    吴家的就走到棺材一头,跪下来,大礼参拜似地,扎扎实实地磕了整睁九个头。

    “这棺材,应该是钱老太爷的了!”金七想。

    他惊讶地看见,吴家的站起来,走到棺材前,轻轻揭了彩绣的八仙人的棺材罩,规矩叠了放在一边,就拿双手去推那棺材盖。那棺盖看着应是上好的整木做成,此时却在一个瘦弱女人的手里,无声无息的移开了。

    不等金七惊讶,只见棺材里卧的一具干枯的尸体,竟然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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