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头部队先一步抢占,孙将军的保镖们被关上铺天盖地而来的手榴弹给砸回了头,明知道长官在那边吉凶莫测却只能望山兴叹。好在龙里龚顺壁派出的第十八团王炳章午后16时左右终于在观音山接住了从谷脚赶逃来的孙渡一行,这才让孙司令官从“为匪所执”的恐惧中得以解脱。获救后孙司令官令王炳章率一营部队去倪儿关接应纵队部。可王炳章不明“匪势” 根本不敢下到谷脚,送走了孙将军后还是令所部缩往了龙里。而此间倪儿关前的缪嘉琦正声厮力竭地向长官薛岳和下属鲁道源呼救,薛岳派来了两个营鲁道源也有一个团回援,却直到黄昏前红三军团先头部队已撤向倪儿关东侧高地后他们才上得倪儿关。基于与王炳章同样的理由上了关他们还是不敢轻进,只是停止在图云关、黄泥哨一线“观察待命”。
龙筑公路倪儿关至谷脚的一段,完全被红三军团控制。
同日,红一军团的红一团、红五团前卫也由洗马河进至簸箕堡,下午时分从龙里城北开始佯攻,与滇军龚顺壁部在蒋家大山和松林坡一线打得十分热闹,但也只是qiāng声密集双方均无进取动作。而红一军团主力和军委纵队则在这当间进至高堡、鸡场坝一带,红五军团则由牛场坝、白果坪出发,经新桥、太子山、大小谷龙进至永乐堡以东之喜鹊寨、元宝寨集结。
至此,中央红军主力全部抵进龙筑线北侧,两翼撑住倪儿关、簸箕桥,劈开了南下通路。
8日白天蒋公还孜孜于“匪已东窜”的部署上,发给“剿匪军第一路军总司令”何键的是一分坚强的信心:“瓮安与平越线已布置完妥,匪不能再向东窜。再,施秉与镇远皆有杨其昌部筑碉防守,可保无虞。决调六十三师向余庆,务于文日前到达,则局势周密,聚歼更易”(27)。直到当晚接到孙渡与红军遭遇的报告后才如闻晴天霹雳从好梦中惊醒,虽然孙渡报告的结语是被人涮了一把之后的有气无力:“现匪情况如此,除饬安旅集中贵定,鲁旅仍问虎场、高吏目前进外,职及龚旅,拟暂集结龙里,挨匪情较明,再为前进”(28),但蒋公气急之余还是一纸电令把他从深夜的梦中给撵下了床:安恩溥旅回援龙里,孙渡率主力向南截击……
蒋公这个反应似乎早在máo zé dōng等的预料之中,他们也从来没指望过中央红军主力数万人马透过龙筑线能够鸡犬不惊,否则也不会为此费心劳神下那么大的功夫。8日晚上中革军委下达电令中头一句话就是:“贵阳滇敌可能于9日向南截击,贵定滇敌有回援龙里,分别向我伏击的情况”,为此作出相应部署:红三军团至倪儿关一个团“带电台于明9日向贵阳积极佯动,并于贵阳以东适当地点转入城南之花革姥,控制该地,以便掩护青岩,阻敌南下”,主力则“于明晨由现驻地经高坡坝,向青岩及其以东地域开进,并以先头团迅速占领青岩,对贵阳警戒”(29)。
中央红军透过龙筑线的动作稍带着也将了蒋公一军,这当口他们要进贵阳也就是拐个弯抬抬脚的事情,蒋公再怎么“庄敬自强,处变不惊”,恐怕也不得不冒一冒冷汗。而正开向猫场“堵剿”的鲁道源闻知孙渡倪儿关遇险后迅疾回师黄泥哨,好歹也算是替蒋公作了遮挡。虽然多年后我们已得知彼时彼刻的“朱毛”并无直趋“委座”卧榻向其问安道谢的雅兴,鲁将军来不来遮挡一把其实意思并不大,但当时的蒋公的的确确是松了一口大气,而且从此便对鲁将军另眼相看据说蒋公接见鲁将军时曾问及鲁旅本向猫场进驻却为何转向了黄泥哨,而鲁将军回答得也及其聪明得体:“省垣危在旦夕,领袖安全可虑……”。
多年后蒋公的褒奖得到了鲁将军相应的回报:鲁将军渐向蒋公靠拢并与“滇军袍泽”们拉开了距离。抗战胜利内战再起之时,鲁将军又成了“剿共”队伍中最积极的一员,虽然屡战屡败还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