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又把铁网门合上落锁。
“这回是三进宫哦,出去好好混呀,这门进来容易出去难。你小子还挺不错,在严打期间半夜三更还有人捞你出去,可见关系非同一般。”李管教说着在牛沃珂头上拍了拍,笑笑地接道:“不带点东西出去做纪念?同富裕大酒店那可是进来的人,都终生难忘哦。”牛沃珂乖巧地回笑了下,他知道同富裕大酒店指的就是看守所,便嘿嘿地道:“这大酒店,下次就是打死我,也不想再进来。”李管教点点头在风仓铁网格窗户往里面看了看,见里面五十六号人都齐齐地躺下,才带着牛沃珂出去,身后由两名武警紧紧地跟随着。
出了二十六仓的大门,牛沃珂长长地吐了口气,看着四周黑郁郁的植被、花木、藤蔓和天桥上隔三差五灯光的闪烁,像黎明时的启明星一样,耀眼却不光芒。他又看了看前方近百米走廊上昏暗发黄的灯光,此时却觉得格外明亮。他觉得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可捡,叔叔婶婶送进来的毯子不可能再带回家用吧,牙膏牙刷、换洗衣裤就更加不消说,都说这里面的东西晦气,带回家去会招灾惹祸,所以他没拿任何东西,只是满脑子地记住了好几个电话号码和孙武委托的事:千万别忘了打四川重庆的电话,告诉姐夫唐元杰,他在顺德出事了。至于费用,那自然是孙武平时加菜,多叫一份十块八块钱的红烧肉或油炸鱼什么的,和他一起吃作为报酬。
在过了两扇大铁门,到第三扇大铁门签名时,李管教问在里面有没有谁欺负过他,牛沃珂告诉李管教,说斯永光过二所后,孙武做仓长以来,仓里面一切正常,只是喜闵银调仓过来还是爱欺负新进来的人,接着便告诉李管教说孙武要他通知家乡的姐夫唐元杰,说他在顺德出事了等等。旁边等候他的警察小黄有点不耐烦,见他签了字就拉扯牛沃珂从大铁门中间的小门出去。两人出了看守所大门,牛沃珂见胡长松的三菱吉普警车停在大门口,便摸了摸光头高高兴兴地过去,他猜想应该是牛童枫出去告诉了舅舅,才特意安排这个时候来捞他出去。
“衰崽包,呆了一个月感觉怎么样?”胡长松把仰躺下的靠背椅调好,见同来的小黄在副驾驶室坐定,启动车就回头看了看牛沃珂:“下次还要不要进去?大酒店好不好玩?公家饭好不好吃?不是看在我死去老姐的份上,上次进去就该把你送去监狱坐牢。”听了胡长松的话,牛沃珂觉得无以应对,只得将头低下,然后又扭头看看车窗外时而明亮的村落和时而漆黑的田野,一言不发。
“胡所长,小孩子偶尔意气用事,犯点小错误也在所难免,改了还是好同志。”小黄笑笑地掏出烟卷,先递了支给胡长宋,他也叼了支,然后又把整盒递给牛沃珂,牛沃珂抽出支在鼻子下闻了闻:“中华烟真好,闻闻就知道档次。”
“小小年纪就知道香烟的味道,看来你真是不可救药。”胡长松及其轻松地握着方向盘:“先去吃点宵夜,顺便说说里面的情况吧,如果关系重大没准明天就可以开始上班,编制我慢慢帮补上。”牛沃珂听后心里非常激动,是啊,娘舅就是娘舅。“阿珂,那我们以后就是同事咯。”小黄看了看牛沃珂,又看了看胡长松笑笑:“胡所长,其实我们的警力还远远不够,阿珂进来也正是我们需要人的时候,局里批准应该没有问题吧。”胡长松点了点头,他已经给廖局长打过好几次招呼,看来问题不大,就岔开话题:“到大良了,我们去哪宵夜好?”“去东海一族吧。”小黄很快接嘴,笑笑地冲胡长松道:“上次打牌我输了,所里就留我一个人看着,你们打包回来的那些黄鳝粥和炸螃蟹,还有糕点,我认为是最好吃的了。”“行,就依你,反正老板还差我一顿饭。”胡长松说着迅速将车拐入一零五国道往容奇驶去:“阿珂,晚上你就不要回去了,我跟你舅妈说过,家里房间那么多,随便给你安排一间住,反正以后在所里上班了随时也要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