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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声而已。”吴鸣话是说得非常轻松,但语音一落,那段时间心情沉重的感觉又袭上心头,脸上不再挂着笑容。为了避开听他说话的人目光的关注,便坐起来转身去找香烟。

    吴鸣与潘莉的事,张杏梅从陆城那里或多或少地听到了些实情。不像外人不了解真像,只会指着骂狗男女一对一样,联想起去年大学毕业已在广州事业有成的男朋友,张杏梅心里就痛楚得直想哭,忘恩负义的家伙,一踏入社会就被老总的女儿勾去了魂儿。同在武汉市工农兵大街住,相隔才二百米远,都同时回去过年也没来拜访过一次,简直是狼心狗肺。在大学最后的两年是谁供他的?还不是自己供他的么?也真后悔当初瞎了眼,人和钱都给他要了,如今甩手了之,苦的只是自己的这颗心。张杏梅怕自己想的太多会感情失控,见大家又聚精会神地看着《铁达尼号》,便站直身子,转身对着吴鸣说:“等这个月我收了工资,陪我去买部手机好吗?我算过时间,刚好买了手机就可去南方人才市场应聘。你把你的个人资料简历多复印好几份,到时我帮你推销出去。”说完转身离去。

    “不坐一下吗?晚上过来吃饭!”吴鸣点了点头,不顾六七个人在看电视,大声地叫道。陆城送****搭车去容桂海尾回来,他在过道里也接着吴鸣的话邀请张杏梅过来,并说很快就会去买菜,到时一定要来。

    张杏梅回到了311宿舍,小靓仔和郭芬还没回来。当把门轻轻关上后,泪水就情不自禁地涌了出来,回想着家计的艰难。靠街道办为她完成了学业,大学里节衣缩食,大三开学时认识了老乡也就是同一条街道上住的付辛仁。由于家庭同样遭受下岗的重创,经济拮据。既是同乡又是同学,两人很快就走到一起,而且在付辛仁甜言蜜语下,在武汉理工学院的那片密林草地上,把一个女人仅有的第一次郑重地交给了他。大四两人信誓旦旦地别离,开始还有鸿雁往来,半年后便泥牛入海似地难得一信。以为他对学业的专心和对事业的赤诚,张杏梅一点都未发觉。原来是付辛仁现在所在公司总裁的女儿被他追上了手,只将比他大三岁的张杏梅当姐姐来看待。走入社会挣取人生第一桶金后的不久,为了与付辛仁方便联系就寄钱给他买了部手机,她省着抠着借用公司的电话用。另外每个月都要三五百元地寄给付辛仁,免去他衣食的后顾之忧。为了他母亲的病和两个弟弟的学业,张杏梅这几年来只买过两套像样的时装,冬天一套夏天一套,更多的是为了去应聘时穿。这次回去过年,终于看清了付辛仁的嘴脸。她回去前到找过他,他在公司里很忙,见不到人,只在电话里告诉她不回去过年。但当大年初一打电话过去到他家拜年时,竟是一个陌生的女子接的电话,当张杏梅劈头盖脸地说完一阵恭喜的话,对方却冷冷地问她:“你是谁?”也许两人都是女人的缘故,当张杏梅反问对方时,对方那娇滴滴的声音如晴天霹雳地打击着她,告诉她付辛仁是陈世美一个:“我是他的同学程祥燕,你是梅姐吧,我待会儿告诉阿仁好了,你既然已回到武汉,有时间就过来玩吧。”张杏梅听完,一种深深的悲凉从此在脑海里挥抹不去。按说可以过完元宵节来上班,因为工艺科事情在年关前已结束。但与程祥燕在电话里的对话,迫使她不得不极早地踏着故乡皑皑的白雪,落荒而逃地挤入南方这艘负载千千万万打工者人生的航母中,找寻她的人生轨迹,或偶然或必然地在失意彷徨之际遇上陆城、阿来和吴鸣他们浅浅的安慰。想着自己的遭遇,张杏梅觉得压抑、不公、屈辱、迷惘以及不安全感等内伤都进入了她的内心世界。想大声痛快地趴在谁的肩头上痛哭一回,却已找不到人选。

    青春漂泊的旅途,苦难总是如影相随。在没有人能抗拒得了,一个遍及千家万户的打工时代里,心与心被冷落和遗忘后死灰复燃的情景,心与心之间便是最好的慰藉。正是因为张杏梅一句要吴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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