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样做会失去些什么。但是作为天底下最为残酷的地方之一,战场上不存在什么仁义道德,也不存在什么虚仁假义。妇人之仁的人,也许会在这次能够活下来,但是他永远成不了一个能够带领部队取得胜利的人。
战场上,只有敢于杀戮的人,才能够更好的为自己取得胜利,以及为下属争取更多生存机会。
在白起的劝告下,张嘉师下达了这个他以前说怎么都不可能认同的命令。
很多靠近的奴隶,被长城城垛后面扔下来各种石头,砸死砸伤。
张嘉师看到了这一幕,无奈的合上眼睛,低声说道:“抱歉。”
他不是没有尝试过让这些奴隶往其他地方逃走。但是不知道是下面的奴隶情况太过于混乱,还是说张嘉师让一些嗓门大的秦军官兵,对这些人说出来的话被直接无视掉。
大量的奴隶还是继续冲到了靠近长城的位置。
很多人被长城上面扔下来的石头砸得头破血流,但是后面的人居然踩踏着前面奴隶的身体,企图攀登上在他们眼中并不算太高的长城城墙。
面对这个情况,张嘉师对旗语官说道:“命令烽火楼的弓弩手,对着这些贴近城墙的人……放箭!”
“喏。”
旗语官迅速再次挥动手上的麻布旗帜,在附近的烽火台城楼上,很多秦军弓弩手在看到旗语的指挥官命令,向着这些奴隶放箭。
张嘉师能够听到城头下面传来的惨叫声。但是他缓缓的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这几千人命,基本都死在他的命令之下,但是,他知道,无论是为了什么,光是他在定襄县的家人以及长城南面的数十万人,他都不可能冒险,让这些人进入到长城南面。
“也许,我日后也难以洗刷屠夫这个称号吧。”张嘉师自嘲的说出这句让白起沉默的话。
白起为了安慰张嘉师,说出了一句让张嘉师无语的话:“人就这么一辈子而已,在意身后骂名的人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蠢货。”
张嘉师:“……”
……
城头的秦军对城下的奴隶继续进行着单方面的屠杀。
而那些折损了几十人的东胡人骑士,其首领对札别赫说道:“大王,秦军根本就不将这些奴隶当做一回事。我们押送的奴隶,在被秦军进行攻击之后,迅速混乱起来。”
札别赫听到了这句话之后,难得的沉默起来,好一会才望着长城防线,嘀咕着一句话:“那个年轻的秦狗,还真的出乎我的意料。”
札别赫很清楚张嘉师是一个相当棘手的敌人,对方完全不在乎这些在他们东胡眼中,同样跟炮灰无异的奴隶,甚至是将这些奴隶当成了等同于他们东胡人存在的敌人,来进行攻击。
看着远处的长城轮廓,札别赫很清楚,这些奴隶更多的已经成为了仅仅是用来消耗秦军守城物资的存在。
他倒是不介意让这些奴隶全部派上去送死。但是对于他们东胡人而言,很多人对他强行集中所有奴隶已经有所不满,因为这些奴隶,对于拥有者的东胡人而言,等同于自己家中的财产。要是他真的将这些奴隶全部派上去送死,消耗秦军的守城物资,恐怕,在那之后,他这个东胡王还能不能指挥得动这些部落首领以及勇士?更多的只在两可之间。
本来就因为自己的威望而苦恼的札别赫,自然不会做这种虽然有好处,但是很多情况下却弊大于利的事情。
这还有一个因素,影响着接下来的发展,那就是札别赫可以在做出这样的事情之后,能够较为顺利的攻破这个地方的长城区域。
沉默起来的札别赫在盘算着情况的利益得失,也在思考自己应该怎么行动。
最后,他也决定赌一把。
在扫视了一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