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镔铁打造的弩鏃箭头有倒钩以及血槽,但是被青铜弩鏃射中所带来的实际伤害,并不比镔铁箭头要轻微到什么地方。
很多奴隶打算拔出自己身上的弩箭,但是,一旦他们牵动了伤口所传来的剧痛,很多人痛得根本使不出力气。
多年以来的战争,让冷兵器的杀人方式,一直以来都得到一定的提高。
少数穿着破旧毛皮衣服的奴隶,还好一点,他们一咬牙,还能够拔出难以完全射穿的毛皮衣服的弩鏃,但是穿着麻布衣的奴隶,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很多人一碰触对他们造成伤害的弩镞,痛得冷汗直冒,再也不敢去尝试。
其他的奴隶看到了这一幕,急忙将搭在肩膀上的沙土袋子,迅速扔下,然后拔腿就跑。
负责督导这些奴隶的东胡骑士,很想将这些奴隶杀干净,但是他们也遭受到一些秦军撅张弩手的射击。
不少东胡骑士,在惨叫之后,迅速翻落在地上。
这些东胡骑士的领头者在看了一眼,不时有人被弩鏃射中,翻落在地面之后,大声说道:“撤!!!”
很多东胡骑士,用手中的木矛或者是青铜剑,拨开因为射程有点远,而变得较为轻易拨弄的弩鏃,然后迅速勒住马头,掉头离开。
很多奴隶以为这样就能够逃脱自己的性命,而在长城上的秦军撅张弩手,也陆续停下了自己的攻击,更加是让这五千多人的奴隶大喜过望。
只不过,张嘉师根本就没有打开城门,让他们逃进长城的打算。
不是说张嘉师见死不救,而是奇怪张嘉师下令停止射击,而过来询问的阮翁绍,在听到了张嘉师的打算之后,迅速半跪在地上,抱拳说道:“大人,若是这些人当中,混有东胡人的细作,那该如何是好?”
张嘉师闻言,顿时沉默起来。
而白起知道张嘉师的性情仁厚,不希望这些人会死在他们的面前。
但是他更加清楚,阮翁绍的担心不无道理。
“我知道你不希望这些人会在你面前,以很多种方式死去。在你的心中,他们不应该死。但是你要清楚,阮二五百主的话,并不是不可能的。要是其中有一千人是东胡人安排的人员,你用什么来弥补因为这样而所犯的过失?”
“……”张嘉师看着阮翁绍,看着不断奔逃过来的几千个奴隶,他摇了摇头,对着前面的旗语官说道:“传出命令,若是那些人过于接近长城,从上面扔石头,让他们知难而退。”
旗语官很奇怪张嘉师为何会说出这样的命令,但是正如他的身份一样,张嘉师的命令,就是他要传达出去的意思。
很多负责观察旗语的秦军官兵,迅速将旗语官进行的示意,解释出来。
很多秦军军官并不希望这样做,但是,作为张嘉师的命令,他们心中也就是为这些可怜的奴隶默哀一番之后,吆喝着附近的下属进行准备。
张嘉师对阮翁绍说道:“阮二五百主,你的担心是我必须要去重视的情况。正如你说的那样,我无法冒着让更多人付出生命为代价,而让我的不忍成为一个笑话。”
张嘉师说出这句话之后,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落寞以及无奈。
但是在阮翁绍的眼神中,张嘉师看着远处如同潮水一般的东胡人阵型,闪过一丝冷冽的杀意。
……
阮翁绍的担心,以及白起的劝告,在某个意义上,算是杞人忧天。因为东胡人根本就没有想到这样做。
但是这里是战场,正在发生着战争,在白起的眼中,战场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死人,而另外一种,则是能够活下来的人。,
他很清楚,张嘉师必须要熟悉这个真理。要不然,张嘉师永远都不可能是一个优秀的团体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