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奇兵,正是刚刚被调派而去的禁城六军,这两路人马好像两片带着阴沉的乌云,迅速的交织在了一起,碰撞间放射出千钧雷霆,我听到的不仅仅是人马嘶吼,刀剑击鸣,更像是听到了雄师与猛虎的咆哮。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禁城六军不应该只有这一点人,似乎少了许多。
我侧过脸,看向了站在我身边的这个男人,天朝的新帝,他的面色阴沉,但抓着我手腕的手却一直没有放开,只在那双深沉的眼眸中能看到阴骘的狠厉。
“为什么漉郡的人没有阻拦呼延郎的兵力?!”
身后的一个副将气喘吁吁的跑上来:“启禀万岁,刚刚接到的消息,凤翔昨夜出兵攻下了漉郡,只是没想到呼延郎的人马趁机冲破了北线,直逼长安。”
“什么?!”
楚亦君大吃一惊,下意识的看向同样惊愕的我,目光没有移开,对那人道:“谁领兵攻漉郡?!”
“季晴川!”
我一时整个人都懵了,完全理不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楚亦君显然已经反应过来,咬着牙道:“立刻从御营调人,捉拿楚亦雄!”
“是!”
周围的人立刻领命下去,我还傻傻的站在原地,另一只手突然被他用力抓住狠狠拉了过去,手腕立刻传来刺骨的痛,我忍不住呻吟了一下,藏在袖中的短剑已经被他一把夺走,寒光一闪,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眼前这张俊美的脸扭曲了起来,恶狠狠的道:“你还是想杀我!我都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封你为后,什么都给你,你还是不肯丢掉这把剑!楚亦雄他们,是和你合谋对不对?你们还是想要对付我!”
锋利的剑刃在我的脖子上一贴,立刻传来一阵寒气和疼痛,脖子上的肌肤已经被割开了,他的手很稳,真正在颤抖的,是我自己——我并不知道楚亦雄在来到长安之前定了什么计划,这些我都一无所知,但这个时候,我也不想否认了。
我被他逼得背靠城墙,半个身子已经探了出去,几乎能感觉到城楼下腾空而起的血腥气。
“鸢青——!”杀伐声中,似乎有人在大声叫着我的名字。
“说!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要杀我吗?说啊,是不是有那么恨我,一定要杀了我?!”
他的咆哮声在夜空中,好像被逼上绝境的困兽。
而我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看到背后又匆匆的跑来了几个人,跪下道:“万岁!李袂云从天牢中逃脱了,现在正带着人马往这边来!”
他回头:“怎么回事?谁干的?!”
“季汉阳,他带着人马劫天牢救走了夏仲廷的人,李袂云他们趁机逃脱了!”
“我不是让你们杀了他吗?!”
“太上皇身边的玉公公,带人救下了他。而且季汉阳将禁城六军中大部分人策反了!”
“季汉阳!”他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狠狠道:“想就这么绊倒我?没那么容易!”
“来人,立刻将所有的御营亲兵调出来,将叛军歼灭,一个不留!”
“是!”
他收回了那把短剑,抓住我的手臂将我猛的抓到他身边:“跟我回宫!”
只是短短的一段路,短短的一段时间,整个帝都已经乱了,虽然楚亦君让封锁消息,可匈奴兵攻占北宫门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李袂云带着自己的人马在皇城中横冲直撞,当我被楚亦君又一次拖上金銮殿的时候,看见她已经在宫中制造出了巨大的混乱。
所有的宫女,太监,都惨呼着被不知何处挥来的刀剑砍杀,血流成河,惨叫震天。
楚亦君的眼睛已经变得血红,狠狠的看着眼前的一片混乱,再转头看向平静得几乎异常的我,突然一咬牙用力的甩开我的手,我一个趔趄被他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