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还是不帮?这当然不是问题。
看着面前两张娇俏可人的小脸蛋儿,如何还能够拒绝。
每天下课回家,姿娘便会拉着隔壁家的闽娘玩耍说话。闽娘天生丽质,不过九岁上下,已经出落得正正的美人胚子,如刚从树上摘下的桃子般鲜嫩欲滴。但姿娘喜欢的却是小姑娘的好奇与聪颖,每一回说话,闽娘的一个个问题都能说到姿娘的痒处,恨不得把关于傅先生所讲的全都给重复上一遍。
比起男生更爱的实验,姿娘更爱自然万物的演绎,以及傅先生对外面世界的一番描绘,婆罗乃不过弹丸之地,海外的天地比这里大了何止千万。
听得上心,便会学着先生的模样,歪歪扭扭的写下几个字,以表心迹,前日交给先生的功课上写的便是‘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单以识字速度论,姿娘的天赋却算得是高的。
故而当今日闽娘将马牙子的一番话跑去与小姐妹说时,姿娘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学堂的傅先生。
而对于傅小飞而言,真的就只是举手之劳,几两银子就能买得多少家人心,还能有个好名声,这买卖如何做不得,只是还没等他说话,自有人来送脸。
“闽娘你在这里作甚?可是让我好找。”马牙子见周围人多,自是心虚,拉上小姑娘就要走。
方才自萨义德处出来,念着空许下的好处,对于陈家小娘子的事情便更加上心,是以又转了回去,却只见两口子守着病中的儿子,却独不见了陈家女儿。
打听之下才听说是被邻家的姿娘带着朝短毛的商站去了,短毛在商站外建了学堂,教授苦力的子女读书识字,事情虽然稀奇,在马阿保看来不过是短毛中的几个文酸措大闲来无事之举,也无甚关系,就算闹起来他也不惧,陈家在此地本无根基,眼下又遭了难,他就不信那短毛会平白出来生事。
真要有什么,只要说出巴依的名号也就是了,至于那小蹄子姿娘,回头倒是要好生教训一番,先收拾了他家老子,教她以后少管些闲事。
心中正在计较,马牙子腿上却没有停,抓着闽娘的手直勒得她尖声尖气的大叫,看看就要将小姑娘拘去。
嘭的一声,还站在原地的就只剩下闽娘一个,姿娘追了上来,关心的也只有闽娘一个。
而被傅小飞一脚踢翻在地的马阿保,脸上的酱醋铺已经开了个五颜六色。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又转着圈找了一回,才看见气定神闲的傅先生正对着自家发笑,嘴角轻藐的一弯分明像是在问,‘你摔得痛么?要不要再来一下。’
“这不是马人牙么?我还道是哪里来的逮人,光天化日,强抢民女。”
马阿保朝地上狠啐了一口脓血,骂道:“你个短毛休要多管闲事。”
“闲事?闽娘,马牙子可是你家亲戚?”
闽娘知道傅先生是要为自家做主,小脸蛋摇得跟巴郎鼓一般。
“那是你家的仆人?”
小姑娘脸上的表情依然还是否认。
“我呸,陈家这破落户也配。”见傅小飞故意贬低自家身份,马阿保气急败坏。
“配与不配我不知道,但圣人说的总不会错,‘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不对,用你们这里圣人的话说,乃是‘幼者当为火狱之盾‘,你方才这样对个小孩子,是想死后下火狱不成?”停了一下,让对方有时间消化自己的语言,傅小飞又道:“闽娘在我这里读书,又与你非亲非故,何以就要强拉了她走?莫不是真的要强抢民女不成?”
见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渐渐走脱不得,马牙子晃动着摔成猪头一般的脑袋吼退了众人,才叉起手作势道:“陈家老爹欠下我的银子,城中富商萨老爷愿意代为偿还,只要纳了这小娘子进房,倒是这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