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去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折了回来。
那花魁房中居然……没有欢爱之声,反而,寂静得有些诡秘。
他趴在门缝瞧了瞧,那房间外屋没有人,阿奴便大着胆子蹑手蹑脚扒开门,入了屋。
他走到里屋,只见一个儒商模样的男子躺在床上,盖着被子,他面色泛红,呼呼大睡。
这人,想必便是白日竞买得了花魁的那位客人。蹊跷的是,那花魁并未与他合被而眠,甚至根本不在房内!阿奴轻轻戳了戳那客官,那客官翻过身,鼾声更大了,他低头闻了闻,心中断定这客官被下了迷魂香,一时半会醒不了。
正愣神间,突然,他听到了什么声音,似是一个女子在发着火,又似乎有人在竭力劝说着什么。阿奴环顾房间,这声音离自己不远,却怎么不在房中?
仔细探寻,那声源竟在那客官所躺的床紧挨的墙壁处。阿奴小心翼翼跨过那男子的身子,贴耳去听,果然,那墙板背后有人,且不止一个人!
阿奴不敢轻易惊动门板后面之人,这才回来奏报。
树夏和唤香对视一眼,唤香眉头锁着,想都没想就往外走,道:“如此,阿桥怕真是遇到危险了,我得去!”
真的是一头倔驴般,拉也拉不住。
树夏只好紧随着她,那阿奴四下警惕地扫了扫,没人注意到他们,这才断后,跟上。
一行人溜进花魁屋中,果然,那客人还在床榻之上呼呼大睡。阿奴将那男子移开了些,树夏才得以跟唤香两个踩上了床,二人贴着床板才听了一会儿,突然,门板突然洞开,二人哎哟着扑倒在地。
几个掌力劈头盖脸嗖嗖打来。阿奴也是有功夫的人,又是男子,他挺身而出,但这刹那间,对方又马上打来飞镖,他根本来不及躲,只得退开树夏和唤香,硬接了那飞镖。飞镖锋利无比,阿奴捂着胳膊和左边胸口,半蹲着,张开双臂,还是在竭力护着他连中了两镖,不算特别疼,却身体微微发麻。
“阿奴,你怎么样?”唤香一面将树夏扶起,一面目光扫视着这床板后面的另个世界。面前的人,果真眼熟。
阿奴努力直起身子,说:“没,没事。”
话音刚落,他翻了白眼,身子僵硬着倒了下去。
“飞镖上有毒,哼,这是她的做派!”树夏直视面前为首那个,那女子不是小荔枝,却又能是谁?她冷冷笑了,这女子出手从来都是利索狠辣,呵呵,这是她的风格。
小荔枝轻蔑地笑了,说话更是不客气:“我当谁呢,怎么这么不要脸,你们夏侯爷不是眼线众多么,连这是谁的地界儿也不弄清楚就敢乱闯?你可别仗着自己是个嫁在将军府里的郡主就觉得我们不会拿你怎么样,小心我戳瞎你的眼!”
小荔枝说话间真的抬起胳膊,手握匕首,唤香立马站出来,突然从袖口掏出一把短刀,怒喝:“放肆!”
树夏急道:“唤香你让开,你又不会武功,危险!”
“哦?”小荔枝若有所思,玩味儿地笑了,她意味深长地看看唤香,又看看树夏,道:“郡主,你养在身边的奴婢,有没有身手,你都不清楚吗?”
树夏疑惑地看看唤香,唤香却抬起下巴,生气道:“少在这里使离间手段,你……”
不由自主地,她看向了从小荔枝背后走上前的那个女子。
那女子,打扮得可人极了,那不就是宫女小绿吗?当时,为了阿桥跑到秋泽家门前通风报信那个?她还曾去夏府悄悄看过阿桥!
树夏也诧异地看着小绿。这身装扮,钗子,步摇坠了满头,脂粉香气扑鼻,她,难道是他们口中的今日的那个花魁???
可,小绿难道不是苏太后跟前的人儿吗,她一个宫女,怎么会出现在此,还和朝廷的细作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