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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内,柳树下。

    流苏着踝肩长裙,上身披一件大袖纱罗衫,轻掩胸部。那衣料细腻透明,她柔润的肩和手臂隐约透出。

    流苏遥遥望着轿撵近了,她站出来,低眉行礼:“陛下。”

    轿上男子见是流苏,很高兴:“快请起。”

    他下了轿子,遣散宫人。眼前的流苏,妆容清淡,黛色眉,加上一身轻柔的丝绸衫儿,格外秀美柔和。

    才与飒爽的草原女子有过云雨之事,回宫见着温婉的江南味儿十足的她,他眼前一亮。

    流苏柔柔笑着:“陛下可是出了宫?陛下这样夙夜不归的,可是忘了咱们的大事儿?”

    李从厚神色一敛:“自然不会忘。三日后,八方贵胄之子齐聚洛阳。到时候我设下宴席……”

    流苏微笑,尽是媚色:“如此,甚好。”她再行一礼,告辞道:“那,哀家回去等消息?”

    李从厚想伸手拉她,想到流苏毕竟是先帝的人,不能失了礼数,他跟上几步,轻声道:“今夜子时,我在书房等你。”

    流苏身子一怔,这句话,数年前她似是听谁说过。

    流苏用白色的茉莉花瓣浸了身子。

    镜前梳妆,长发如墨,披散在肩。

    她命宫女为她梳了一个灵蛇髻。这种拧旋式的发髻1,相传是汉末甄后所创。流苏很是喜欢这发髻,灵活生动,又饶有风韵,变化生动舒美。

    镜中的自己,面庞精致,艳丽无双。

    她有些恍惚。这种仪式感,令她想起了从前服侍先皇时的种种。这一次,她要赴约的人,却是他的儿子。

    流苏换了身更轻柔的纱,薄薄的豆绿色裹了她婀娜的身体。她轻轻步入皇帝的书房中时,大殿中地板凉薄,他坐在殿中,头枕着手在小憩。

    他桌上备了酒水,似是为她的到来费了心。流苏取了件他的衣裳,为他披上。

    他抬头:“来了?”

    流苏微笑,他示意她坐在自己身侧。

    尽管年纪相若,位份上,二人却是母子的身份,流苏坐下来,二人从未靠得如此近。

    流苏斟酒,递到他手中,又为自己斟了一杯。

    “这一杯,是预祝陛下您,旗开得胜。”流苏弯着嘴角。

    李从厚大声道:“好!”他豪饮下这杯,又连续喝了三杯酒,流苏仍是微微笑意,他看着她,渐渐面色赤红。

    再盯着她看,怕是要把持不住,李从厚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走开了几步,流苏不知他是何意,也跟着站了起来。

    “前朝后宫,仿佛所有人都追着我,逼着我做各种决策。”李从厚苦恼地摇摇头:“要不是能在你那儿寻个清静,这宫里,我都快待不下去了。”

    这段日子,政事让李从厚焦头烂额。有一次,他自己在后花园散心,遇上了流苏。二人发现彼此还挺聊得来,竟渐渐推心置腹了。

    李从厚道出了自己的阴暗面。多年以来,根本无人看重他。他年轻轻轻就去了自己的驻地,母亲离世时,他也未能侍奉左右,心里的痛和遗憾,无人明白。

    他的哥哥李从荣,野心极大,虽为储君,也有赫赫战功,在朝中却没有他有人望。加上,他长得又极似李嗣源年轻时的模样,独得父王偏爱,也正因为此,哥哥李从荣对他很猜忌。

    多年来,他对哥哥极其恭顺,方才使得兄弟间没有出现大的隔阂。但是,对亲兄长都如此小心翼翼,他是疲惫的。哥哥逼宫未成,亡在刀下,受牵连甚多。那些冤魂,多少也和李从厚有过交集,他心里怎能不怵?

    父王把皇位传给了自己,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就这样莫名其妙被扶上了宝座,他整个人是懵的。

    四个所谓的“功臣”成天围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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